方面传来的消息看,这次锄奸行动最大的问题出在王涧之审讯手段简单粗暴,过度用刑、屈打成招,导致口供前后矛盾,证据经不起推敲。正如虎师的报告中所述,酷刑之下生出许多屈死鬼,在军内外都产生了不良影响。
王涧之对成绩部分着墨太多,用词过分夸张,哗众取宠味道很浓。他把鹰师锄奸工作的成绩全挂在自己名下,丝毫未提韩一粟一个字。而对错杀无辜的问题认识不足,刻意掩饰,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杨时中心情沉重。“王涧之这个人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很突出。执行锄奸计划他费了不少心思,取得的成效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的最大毛病就是虚荣心强,大吹法螺。他初次执行重大任务,缺乏经验,或许是出于对敌人的仇恨,为侯光煜、梁正清报仇心切。由此也可看出韩一粟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王涧之强得多。可惜笔架山那边少不了他,否则我早想把他调到身边来。我至今依然忧心如焚,可靠的人才太少了。”
杨时中停顿片刻,继续说:“在我们那班从旧时代过来的老人马中,唯有我和三位师长还在支撑天佑国革命大业。可现在却发现他们十多年来的变化太大了,大得我都有点儿不认识了。
先说夏希周吧,原本是他们三位在清军中官位最高的正八品武官,一旦有三长两短,最有可能顺理成章接替我的就是他。谁知他在跟随侯千总参加革命军后,始终对他们三人位子并起并坐耿耿于怀,看不起蒋天禄,更看不起姚其昌。在处理丈人毕福先奸杀案中又弃革命军基本原则于不顾,不仅徇情枉法包庇毕福先,更可恶的是威胁平民百姓,逼迫他们逃亡。完全丧失了革命党人的人格。
再说蒋天禄,他利用姚其昌的面糊性格,精心安排他的人去龙师任职,其居心本就可疑。偏巧那两人都是内奸,杀害侯光煜的凶手!
还有那个姚其昌简直糊里糊涂到了极点,哪还象个革命军将领?这三个宝贝有谁能让我放心?”
说到激动处,杨时中的脸胀得通红,剧烈咳嗽起来。
上官红袖忙上前替他捶背,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杨司令千万保重身体,天佑国不能没有你!”
杨时中神情黯然。“除了你,我还能跟谁推心置腹说心里话?”
上官红袖的脸上显出极度悲痛的样子。自言自语说:“若不是小女子亲眼所见,有谁能相信眼前这个终日陷入焦虑困惑的无奈境地、日见憔悴、高大而干瘦的汉子就是当今名扬半个中国,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天佑国最高统治者?”
上官红袖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