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原本在榆树林等着约见娄小姐,没想到半夜撞鬼。遇鬼一霎,高欢纵身后退几步,摆出一副接招架势,趁月色看去,那妖精煞白的脸上二目如同黑洞,鼻孔翻卷,两耳高跷,血口之中三尺有余的舌芯子垂到腰间,让人毛骨悚然。
正在惊魂未定之时,只听那鬼“噗嗤!”笑了起来,嘿嘿笑道:“高大哥,我是吓你玩的。”那鬼随说话随把鬼脸摘下,露出一张大黑脸像锅底一般,仔细一看,竟是泥菩萨娄昭。高欢虚惊一场,长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竟是你这黑鬼胡闹,吓煞我也!”
娄昭道:“深更半夜,我姐姐独自出门,家里自不放心,故而我送姐姐前来。”
高欢问道:“娄小姐现在何处?”
“随我来便是。”娄昭领着高欢来至一棵榆树下,娄昭君身罩棉披风在那里等候。一见高欢娄小姐眉目生情,香腮泛红。娄昭笑道:“二位既然认识,我不便讨扰,先到青石上去睡。”
娄昭离去,榆林只有高欢与娄小姐二人,娄小姐道:“高郎,昨晚丫鬟送去书信可曾看过?”
高欢道:“小姐情真意切,令高欢受宠若惊。”
娄小姐道:“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唉!”高欢长叹一声,背靠一棵榆树而坐,羞愧言道:“高某对小姐芳容,确是倾慕万分,只恨家境贫寒聘不起大家闺秀。”
娄小姐:“原来高郎是为了家境不济,可否将你家世说与我听,为何发配充军到这怀朔?”提起家世,高欢仰望夜空便对娄小姐说起祖上出身。
高欢的祖父名叫高谧(mi),官至北魏侍御史,为官素来清正,当时朝中大权已被太监篡夺,掌权的大太监名叫宗爱,他见高谧为人刚正不阿,对自己碍手碍脚,便想诬陷一个罪名。宗爱百般陷害,但高谧在为官无过失,屡屡陷害不成。又经打听,才得知高谧这个人为官有道,但治家无方。高谧的儿子高树正日不务正业,招摇是非。宗爱便令自己的党羽参了高家一本,奏章写的头头是道,又有阉党一旁煽风点火,使得皇上龙颜大怒,降罪高谧全家连坐,充军发配到怀朔镇。
发配之后,高谧不久便忧愤而死。高树在却在家里酗酒成性,最终喝得伤身而亡。高家就只剩夫人陈氏和小高欢与他的姐姐。陈夫人与这姐弟俩相依为民,又要充作兵户,日子过的十分拮据。高家有个邻居叫尉景,尉景是怀朔府的衙役,年少仗义,见高家孤儿寡母生活艰辛,心中十分怜悯。尉景每月有二两奉银,时常拿出一两银子接济高家。陈夫人对未经是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