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为了救他中了六枪，他帮我取弹头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我绝对不信他会背叛我。”

杨伟点了点头，又问：“观音呢？”

胡少低着头不说话，眼神中却飘过一丝柔情。

杨伟问：“你喜欢她？”

胡少苦笑两声。

杨伟又问：“她不喜欢你？”

胡少说：“她喜欢我。丛林里我们一队只有十一个人。只有她一个女人。你看那身段没？那脸蛋怎么样？稍微化点妆，穿身漂亮的衣服，比女明星都漂亮。狼牙队友里，喜欢她的不下于四个。”

杨伟问：“好像是个悲伤的故事。”

胡少说：“小刀，要喊她嫂子。”

杨伟眉头皱了皱，道：“果然是个悲伤的故事。”

胡少低着头不说话，狠狠的咬着牙，道：“你说，小刀的哥哥为了救我才死的。观音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兄弟。兄弟的女人，我如果碰了，是不是畜生？”

杨伟叹了口气，又问：“那个教授呢？好像对你很不服气？”

胡少吧嗒吧嗒狠狠的抽着烟，好半响，道：“狼牙小队中，如果说那个人最无私，对大家最真诚，把我们看的比自己更重要的，第一就属教授。算起来今年教授四十二了。他是队里的老大哥。他常常跟我说，狐狸啊，把队长给哥。哥做队长，肯定不输给你。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个爱权的人？呵呵……战场上，就我们十一个人，有时候面对的甚至是敌军一个营，一个游击团。朝不保夕，睡着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指不定睡梦中就被人扔一颗手榴弹给炸成粉身碎骨了。伟哥，那你说说，狼牙队长，有什么权利？名誉？就我们十一个人，待在丛林里也是绝密，外面连有人知道我们都没有，有什么荣誉？狼牙小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做队长，有危险，谁就第一个上。前面是枪林弹雨也好，是龙潭虎穴也罢，不能有一点退缩。教授说我们年轻小伙子指不定有一天可能就回来了，回来后还能看一眼太平盛世，还能安心的吃一碗过桥米线，还能睡觉的时候肆无忌惮打个葫芦，喝两瓶小酒，泡两个妞。他是想把自己留在丛林里，用自己的命，替我们淌一条回来的路啊。”

杨伟低着头沉吟，好半响，问道：“一边是你，一边是军队。你觉得，他们会选择谁？”

“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胡少缓缓说了一句，停了半响之后，又冷笑着吐出一句：“有时候这句话就是放屁。他们选择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一边是军队，一边是他们。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