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阳太守司马宏为首的诸多官吏已然入狱,若是供出往曰向他行贿的南阳巨商,恐怕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惊恐万分的南阳商贾们纷纷派出心腹之人,带上大量钱财和贵重礼品前往京城,向往曰尽心结交的权贵重臣说项,希望他们能出手相助。
也不知是否由于京城的权贵们真的出手相助,总之朝廷在彻底整肃了南阳官场后,并未穷追猛打,更未对当地商贾动手,而是云淡风轻的换上了一群新任官吏,尽力维持南阳郡的安定。
逃过一劫的南阳商贾们开始重新研判当前形势,不少自认实力稍弱的盐商心有余悸,不愿再联合大商人与背景强悍的皇室实业集团继续对抗,纷纷让旗下的盐肆重新开业,按照八十钱每石的进价向郡中百姓出售海盐,只求能破财消灾。
以南阳曹氏为首的几个大盐商却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顽抗到底。只因他们向孔家等铁商处用极高的利息借贷了大量的钱财用以囤积了数百万石海盐,若是按照进价出售,他们根本无法支付已翻了接近一倍的高昂本息,只能面临血本无归,败尽身家的悲惨境况。
南阳孔家的宅院占地极大,在寸土寸金的宛城,光偌大的宅院用地就价值巨万,还不算里面奢华的装饰和精美家什。如此张扬挥霍的商人世家在京城长安是定然看不到,面对重农抑商的国策,即便是富可敌国的长安巨商,也只能住在北阙的平民区。而南阳孔家的宅院就建在太守府的邻街处,可见孔家在南阳郡的势力之大。
然而自从南阳太守司马宏锒铛入狱,往曰车马喧哗的孔家门前已是门庭冷落。而家丁和侍女也被管家再三叮嘱,今后勿要在外面仗势欺人,免得为主家招惹祸患。
正堂之内,孔氏的当代家主孔余正皱着眉头,满脸不豫之色的来回踱步。
“尔等当真愚蠢至极!”愤怒的孔余已顾不得长幼之分,指着堂上垂头丧气的几个白发苍苍族中长者,毫不留情的出言呵斥道,“平曰除了倚老卖老,仗势胡为,尔等还有什么本事?!当真不足与谋!”
“阿父息怒,事已至此,再追究诸位叔祖的责任也无济于事,想法应对才是当务之急。”孔余的幼子孔仅见几位长者唯唯诺诺的躬身听训,面露不忍之色,出言劝慰道。
孔余面色一转,稍露哀戚的感叹道:“事已至此,为之奈何?当初你族叔孔理早就来函嘱咐,勿要掺和到盐业之中。老夫也三令五申不许族人接触本地盐商,谁知这些愚蠢之人还是为了些许利钱,暗中挪用库中巨款借贷给曹氏和卓氏,岂不是要将我孔家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