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唾了口唾沫,说道:“有个屁!毛君侯之妇乃河东卫氏之女,人尽皆知。我族侄女至今待字闺中,举止得体,温柔敦静,又是太子妃的姐姐。有你那么胡说的吗?”
王景风拉了王衍一把,说道:“父亲,你都瞧见了。贾长渊这般诋毁女儿,却又不找个像样的人来扯谎。毛君侯不但有妻室,又是兵子出身与我王家高门相差甚远,哪有什么私情。他呀,不过是仗着有个做皇后的姨母,欺负女儿罢了。”说罢便泫然欲泣。王衍拍了拍她道:“好了,我们且回去。大庭广众抛头露面的也不好,算了,清者自清!”
王衍和王景风进了马车,车夫长鞭一甩,这便离去。王敦对贾谧冷笑道:“贾长渊,可莫要胡来啊。”说罢也带着郡兵扬长而去。贾谧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潘岳连忙问道:“鲁公,搜不搜了?”
“搜个屁,回去!”贾谧怒吼一声,恶狠狠地盯着毛腾,猛地就进了马车。
那些僮仆和侍女这些灰溜溜地跟着离去。行馆的侍从们赶紧出来驱散了围观的百姓,毛腾这才纳闷地打开了房门,只见双鬟掩着胸口,满面通红地大声喘着气,毛腾这才松了口气,一把关上了房门。
“怎么是你,到底怎么回事?”毛腾虽然猜到了七八分,还是问道。
双鬟似乎有些紧张过度,喘着气说道:“今天鲁公和他母亲去向家主和主母提亲了,主母她一口就答应了,然后他们还说要送聘礼来。然后……小姐当时就扬言要出走,先给我一套她的衣物让我穿上跑到这里,然后让我告诉君侯那两个随从说小姐她要过来,然后小姐就去了河南尹那里。然后……然后鲁公的人就跟踪我来到了这里,我吓得要死,脱了小姐的外套,然后偷偷拿君侯这里的一把匕首把小姐的外衣割成了碎片,塞在了褥下……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然后”,双鬟的确是受惊不小。毛腾看到她脸上红扑扑地似乎尚未回过神来,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可真对你家小姐忠心啊,可要是贾谧认出了你来又该怎么办?”
“呜呜……”双鬟哭着说道,“小姐她说。如果真让鲁公认出了小奴,就让我赖着君侯,说是小奴自己没有廉耻要跟了君侯,这才闹出传言。小姐说君侯心软。只要我能厚脸皮肯求,君侯一定帮忙圆谎的……呜呜……”
毛腾不禁同情起来,看着这个忠心的小丫鬟,问道:“你就这么甘心替你家小姐顶缸?要是我也爱惜自己名声大发雷霆,赶你出去,你又背上这名声回也回不去,只怕你家人也不会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