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服,我还连个马都骑不得。”
毛腾嘿嘿一笑。心中却暗想:“如今你们琅琊王家的确成了高门,可能骑马杀敌的恐怕也只有王澄和王敦二人了。”
“你笑什么?”王景风看他笑得并不友善,登时就有些气恼。毛腾连忙说道:“我是笑啊,你族祖睢陵元公讨平徐州海盗时方才是个别驾,我在雍州与胡人作战却也才是个小郡太守,这么一想我倒有了飞黄腾达的希望啊。”
“你都封侯了呀,爹爹他贵为尚书都没有爵位。”王景风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毡座上。宽大的绔衣中两条细长的腿就显现出了模糊的轮廓。当时人都将椅子视为胡人的器具,重视礼教的士族尤为鄙夷,只有少数不拘礼法的名士才会使用。而没了椅子,一直习惯坐在毡榻上的中原士族女子,往往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罗圈腿或者粗短的毛病。可是王景风的腿却丝毫看不出来有半点瑕疵,毛腾暗想。这恐怕跟他的家族有很大关系。王衍是当世玄学的领袖人物,而王衍的族兄王戎更是率性放达的“竹林七贤”之一。作为士族的琅琊王氏,在对待礼教的问题上,还是和多数拘泥而又古板的士族是截然不同的。
王景风看到毛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腿,将短衫的下摆扯了扯。可惜这僮仆的衣服并没有下裳,怎么扯也档不了腿。撅着小嘴低下头来,嘟囔道:“你不是要我洗了脸嘛,还不把水打来。”
毛腾一笑,出了屋子从行馆仆从哪里要来了水盂。仆从躬身说道:“君侯可要小人伺候?”毛腾一把拿下了他搭在臂上的手巾,接过了水盂道:“不用了,你们回去吧。”
毛腾进到屋内,就掩上了房门,将手巾和水盂放到了她面前,摇摇头道:“早上还见到令尊呢,要是他看到宝贝女儿这幅尊容,还不气个半死?”
王景风斜眼眦了他一下,笨拙地拿着手巾就蘸着水擦拭起来,可是不但洒洒漾漾,还把脸擦得花猫一般。抬头看着铜镜里的模样,不禁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嘿,小孩子家,连脸都洗不干净,还想骑马?”毛腾也看不过去了,半跪到她身边,一把夺过手巾,闷了水就按着她的脑袋用力擦了起来。
“疼……”王景风乱舞着双手拦着他手中的手巾。毛腾心一横就把她扯到怀里,掀开她的手继续擦拭,还不忘说教道:“既然知道疼,还弄这些玩意,你也不嫌脏?”
“这样就没人认识,也能逃出去了嘛。”王景风刚刚张口,毛腾的手巾就擦过了她的嘴,直发出呜呜的叫唤声来。看到毛腾这样对她,不禁微微恚怒,趁着半张脸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