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周处只拿着槊杆的末尾,马槊长达一丈,已经重心不稳,再缠着流星锤周处一定无从发力。于是强牛将流星锤的铁索缠在自己双臂上,狞笑着用力一扯,大声嘶叫道:“孙子!滚下来吧!”
周处虽然听不懂强牛在嚷什么,可是也知道一定是粗俗的脏话,只是微微一笑。强牛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将他扯不下马来,周围一群氐兵纷纷丢了兵器上前抱住强牛,与他一起去扯周处。只见周处双眉一沉,就挺着马槊调转马头,猛地纵马往回跑了去。强牛和抱着他的五六个氐人就像一团被捆住的牲畜一样,被周处拖着在地上滚了过去。张姓步兵正好就在周处身旁,忍着腰间的剧痛跳了过去。将那一堆氐兵连同强牛在须臾之间猛砍了几十刀,那斩龙刀果然锋利异常,强牛和抱着他的氐兵还不到一泡尿的时间就被砍得稀烂,地上一堆的胳膊和脑袋。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了。
剩余的氐兵顿时魂飞天外,撒腿就跑,周处的亲兵骑士纷纷策马追击,斩杀无数。直到残余的氐兵逃进了树林里,周处才下令停止追击。张姓士兵已经浑身血污精疲力尽,瘫坐在了氐人的死尸上,大声地喘着气,含混不清地连声说道:“爽快,爽快,太他娘的爽快。太他奶奶的爽快了!”
周处抖开了流星锤,策马到了张姓士兵身旁,对他说道:“老夫言出必行,来人,给他一杆马槊。以后你张……你叫张什么?”
“小人河间张方,字……出身贫贱,没有字……”张姓士兵猛地精神百倍,站了起来激动地道。
周处厉声道:“以后你就是老夫的亲兵,老夫给你一杆马槊,赏你一匹战马!”
张方想起流浪长安与洛阳多年的悲惨遭遇和不公的待遇,猛地泪水纵横。磕头大哭道:“张方……张方多谢将军,定以死报谢将军知遇之恩。”
周处笑道:“张方,连表字都没有。你真是鄚侯(张郃)的子孙?”
张方抹着眼泪哭道:“小人出身寒微,自幼饱受欺凌。如今皆重门第轻寒士,人人都看不起我,这才搬出鄚侯的名声来自欺欺人。希望将军不要为此鄙夷小人。”
周处豪爽地笑道:“大丈夫立于世间,何须借死人的名义挺胸壮胆?日后你逢人便说你就是河间张方,好生建功立业,用自己的才学和武勇教后人只记得你自己的名字!”
张方激动地站了起来,捏紧拳头说道:“谨遵将军教诲。我张方也不求将军赐我表字了,我就不要这些装点门面的东西了,我要叫万千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河间张方!”
“我叫河间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