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这些家伙还真是狡猾,多余的资料都不让自己看一眼,想了想道:“我怎么知道这是朱校尉写的,还是你们自己写的呢?”
“关公”依然不苟言笑,两手支在膝盖上,缓缓说道:“你相信不相信,这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是给你一点提示。你既然做过尚书台的郎官,自然也是个识字的士人了,我给你纸笔,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写出来。朝廷自有律法,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真正的有罪之人。”
“那我可以见一见朱默和马咸吗?”毛腾试探问道。
“不能。”
毛腾默然,没想到还遇上一个硬茬。沉思片刻道:“我确实和此事无关,你叫我招供,我也不能撒谎给你吧。”
“关公”一抬手道:“上刑具!”
毛腾连忙道:“慢着,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慢慢想想。”
“好,明天清晨,你要是还写不出来让我们满意的供词。我们这里的刑具虽然没有廷尉署那样齐全,可是还是有的,你既然做过军士,想必也应该清楚。”
毛腾只好点了点头,拿了纸笔,在一个狱卒陪同下回到了牢房中。
“赵王这老白丁,不会把自己忽悠了吧?”毛腾对那个老滑头有些失望了,宗正一向是由宗室中的宿老来担任的,原先的宗正便是那个汝南王司马亮,现在的宗正,应该不就是赵王司马伦、高密王司马泰、梁王司马肜之中的一人,毛腾忽然脑中一亮,恐怕宗正就是那个高密王司马泰吧,这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可惜身上的财物已经全被公差们摸走了,不然可以贿赂下狱卒来叫他通知刘舆之类的熟人来替自己想想办法。可现在想这些也都没用了,毛腾大笔一挥,便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东安之死吾一无所知,马咸自东安死前就已离开洛阳……”之类云云,便蒙头大睡。
由于晋朝是个不折不扣的门阀政权,在法律上也极力推崇先秦时“刑不上大夫”的士人特权。因此对于士人来说,犯法之后受刑的几率比之后世还是比较低的。而且晋朝还发明了一种更为不平等的条例,那就是“官当”制度,即剥夺或者降低官位官品便可以折抵刑罚。所以毛腾的供词被那关公模样的审讯者看了之后,虽然让他很不满意,但他也只能采取恐吓的态度来逼迫毛腾,并没有真的上刑。不过对于毛腾这种死不认罪的态度,“关公”还是有办法的:
“把他关到地窖里,给他两天的时间,必须交出我们能认同的供状。”
地窖一片漆黑,甚至还有些潮湿,只有一个窄小的门可通出入。毛腾进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