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懒洋洋地说道:“上弓弩手。”
岐盛摇动令旗,弓弩手们正要列队,忽然听到人群后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喊道:“休伤吾师!”
来人一骑如飞,面带朴朴风尘,正是殿中中郎孟观。楚王皱起眉来,已是面露杀机。岐盛大声道:“孟观,你要反了吗?”
孟观并未理会他,殿中军士皆知其骁勇,纷纷避退让出一条小道,孟观径自冲入,借着飞快的马速将正在敷衍招式沉思的马咸胸口猛一戳枪托,马咸霎时不由思索翻身闪避,孟观已经下马站到了文鸯身旁。
“叔时!你我师徒并无名份,休要多管闲事!”文鸯将孟观拦在身后,急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孟观岂能做不义不孝之人,况且恩师与杨贼乱党并无瓜葛,我孟观愿以身保,上奏陛下和娘娘,赦恩师之过。”孟观一把拉住文鸯的臂膀,说道。
文鸯听罢,冷笑道:“老夫一生,先仕曹魏,后投孙吴,如今又效忠大晋,闲人碎语说老夫不过吕布之流。可老夫自问,不过天命弄人,老夫所为无愧平生,又有何过之有?只是叔时,你出身寒门,文韬武略俱是一等,可不要陪我这老朽,一起葬身在这过往烟云之中,你这样做不值。”
孟观闭眼长叹一声,怆然道:“恩师果然还是通情达理,知道孟观寒门卑微,仕途坎坷。不如就在临死前,送孟观这个功名吧!”右肩忽然一挺,一把匕首猛地戳进文鸯后背。文鸯爆喝一声,架步使出一招“霸王卸甲”将孟观震出一丈远。抡起长枪,就顶在了孟观喉间,孟观来不及闪避,只得硬生生地握住了文鸯的枪尖,已是面泛青紫,豆大的汗珠已经满布额头。
“你个畜生!”文鸯前驱晃动,面色煞白。背上匕首早就没刃而入,染得他灰袍一片血红。孟观咬着牙抵着他的枪尖,看他并未发力,也就再没有闪避,大声喊道:“恩师,人生无常,不委曲求全来适应,焉能再去改造这个世界?您的霸王枪法,孟观会让它保国安民,发扬光大的!”
“好……好……”文鸯苦笑数声,终于挺着长枪气绝,枯瘦的身躯朝后仰倒,方才的凛然之气,早已如烟散去,他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老人。
孟观长长喘息一声,终于铁塔般站立起来,朝着楚王一礼,说道:“权宜之计,孟观并非有意冒犯,请殿下恕罪。”
楚王玮轻蔑地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岐盛一声令下,楚军和殿中兵士一齐杀入。杨氏剩余族人,已经是要片甲不存了。
“小人!”马咸目光中似要喷出火来一般,正要起身朝孟观冲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