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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时局愈发紧张起来。//无弹窗更新快//太傅杨骏躺在河东匈奴进贡的胡床上依然高枕在卧,因为他已经将宿卫高级将领多数更换,而那些只带着百十亲兵的藩王,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太傅,小人这几日听到不少消息。贾后跟诸路藩王往来频繁,虽说府内悉听太傅调遣,可是我们宫里无人啊……”朱振在胡床下,略带焦急地说道。
杨骏轻摇着羽扇,笑道:“莫说他们还没有这胆子,就算他们有二心。可是从古至今,又有几个藩王能反逆成事?汉初七国之乱闹得那么大,最后还不是悉数平定?中央的军备和地方的军备,天壤之别。藩王反逆,以卵击石罢了。”朱振点了点头,说道:“太傅说的在理,可是为了社稷久安,还是得防微杜渐。如果真闹出了什么乱子……”朱振说到这里,顿觉自己多嘴,只好止口。
杨骏道:“朱振,你也算满腹经纶,总该听说过郑庄公和共叔段的故事吧。”朱振讶然抬起头来,顿时再没有言语。
郑庄公是春秋时期的郑国国君,和共叔段是亲生兄弟。共叔段有谋反之心,多次做出越轨违礼的举动,但是郑庄公却听之任之。原来郑庄公这是以退为进之策,本来共叔段只是有贼心没贼胆,顶多违背礼制的僭越之罪罢了,可是郑庄公却故意麻木,让共叔段胆子越来越大,最后自不量力造反,郑庄公这才名正言顺将其擒杀。朱振叹了口气,心想杨太傅难道也是想学郑庄公,让这些蠢蠢欲动的藩王越来越行为不轨,最后在名正言顺地一网打尽?
杨骏看到朱振惊讶的模样,笑道:“我朝为克除曹魏宗室不振的弊端,同姓封王无数,却个个执掌着外军(外军既地方军)军权。虽然这样看似宗室强大,可是却并非良策。汉初不也封王无数,可是七国之乱就闹了起来,所以为保朝廷长治久安,削藩才是重点。而削藩总得有个缘由吧,所以老夫才假痴不癫,让这些藩王闹腾去,反正宿卫六军都在老夫手里,到时候谁出头就削了谁,天下士子百姓也不会说是我杨某人要专权徇私,而是为了保全社稷。况且老夫连子嗣都没有,那些个藩王口口声声说老夫有不轨之心,哼……简直是信口雌黄。”
朱振看到杨骏这般自信的样子,再没有说话。杨骏看他满脸愁容,莫名地生出一股忧虑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亲信段广身居散骑常侍一职,就在晋惠帝身旁,当初改晋武帝遗诏就是经他之手。宫中纵然有变,自己怎会不知?杨骏抚了抚胸口,暗想朱振到底胆小,弄得自己也心情不悦,不由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