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实力能攻下云阳,我照样还是会来。可是如今穷途末路,早成了断齿的老虎,瘸腿的病狼。而且当初我要取得只是云阳的财帛谷粱,伤了老齐的弟兄,是迫不得已。如果这场仗我赢了,我也不会害你。可你难道要坐视我落入官军之手吗?”
齐万年大笑道:“想不到巩黑子你还是这么坦诚,好,我放你进城。如果你们北地的羌人敢再来犯我,我会亲自去北地将你碎尸万段!”
马咸诧异道:“大哥,你……这这是要跟官兵作对吗?”
齐万年摇头道:“我不是跟官兵作对,我只是不想让巩黑子死。如果北地羌人的首领换成了一个妄人,不但对我不利,对朝廷更不利。而让北地安宁的,只有巩黑子这个人。”
“这厮不就是一个妄人?他杀了云阳城那么多的兄弟!”马咸仍然执拗,毛腾拉过他,马咸仍旧甩手。这时候齐万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要相信我!”
城门终于打开,巩更一众像丢了魂一样缩进了城内。等朱默部的官兵追到城下,城门已经被关了上来。朱默部的牙门军不愧训练有素,挽着弩,始终和城楼隔着一箭的距离,早有传令兵大喝一声道:“城上的乡民,速速放出反贼首级来,否则以窝藏之罪论处!”
齐万年大声对城外喊道:“诸位军爷,我们这些草民已经破了贼人,这些残兵败将我们自会处置。”
巩更一众,刚刚在城门洞下歇马,气喘吁吁已经劳累之极。一个氐兵喝道:“巩更,我家大哥请你上城楼。”巩更擦了擦汗,赶紧跟着氐兵上楼。就在此时,城墙上乱箭齐发,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正在喘气的羌人,都被射成了筛子。巩更大惊失色,正要破口大骂,旁边扑来十数个氐人壮汉,早把他摁在地上捆个结实,嘴里塞进了一包破布,随即就将他拖进了城内。
毛腾看得真切,那些官兵正是朱默部,对马咸使了个眼色,马咸定睛一看顿时大喜过望,大声吼道:“朱司马,我跟子全都在这里,那些来犯的胡人,是这城里的乡勇和我们合力击退的!这位便是齐万年大哥,他可是盖世英雄啊!”
朱默听到,皱了皱眉头,回道:“子全、公举。快速速催督这位齐壮士,将残兵的首级献出来。还有,你们擅离职守,恐怕会受到上司责罚,还是跟愚兄快些回长安请罪吧。”
齐万年不禁又看了马咸和毛腾一眼,颔首道:“晋廷有你们这样的军人,实在是那昏君之福。两位老弟告诉那个官爷,人头马上就送出城去。”
马咸一愣,问道:“大哥杀了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