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跟着那位王,回到领兵沙场的地方。
如今,一切都变了。
郊尹涵失魂落魄地回到覃王府,发现夏侯轩已候在门口。
走过他身边时,郊尹涵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一句,“来了就进去吧。”
夏侯轩叫住她,轻笑着将手中包裹递过去,“陛下让老臣转交你手,看看吧。”
接过包裹,郊尹涵似有若无地笑笑,转身进府。
翻完奏折,再看尧王手札,郊尹涵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打在满地的折子上。
她的哥哥没有死,她的心结打开了。
尧王百般试探,只想知道她是否参与到军营之乱中。
她没有,所以才会去偷箭,想方设法查明真凶。
她没有,所以才会中了少师虞的套,诬陷北宫修,让乱军露出马脚。
民间传闻非谣言,吏监司扣押的折子上清楚记录了地方军所犯罪行,证据确凿。他们打着北尧公主的名号,肆无忌惮鱼肉乡民,让她莫名地背了黑锅。
她懂女兵,不懂男将,更不懂男人的心如野马。
女兵的忠诚和信任,似如闺蜜,日积月累便能根深蒂固。而男兵的忠诚和信任,似如手足,必先知其重方能托付。
“弟兄最纯粹之情感,莫如战场,名利如鸿毛,生死知情重。无割肉断臂之痛,无效忠至死之义。于孤,无弟兄可及精骑;于汝,无姊妹能及铁雁。轻信,乱军;妄许,误国。”
他从黎关回来时,只希望能见到一个真正的北尧公主。
她面向大门,五体伏地,含泪而誓。
“罪臣郊尹涵,谨遵圣谕。”
不紧不慢的行军队伍上空飞过一队黎燕,姒月公主仰起头,晃荡着小腿。
“黎燕春柳,赠君识友。”
修鱼寿皱皱眉,“坐好。”
“喔。”
队伍已经走了三天,路过的几乎都是荒山野岭,军士们又几乎都不聊天,更别说陪她说话玩耍了。玩心正大的小公主,此时已开始后悔随军出宫了。
“父皇,还要多久到黎关啊?”
“五天。”
“啊?”
姒月公主重重叹口气,委屈地看看四周,忽地眼睛一亮,“父皇!”
“又怎么了?”
听到修鱼寿不耐烦的口吻,她撅起嘴小声道,“我饿了。”
“不是刚用过晚膳么?”
“干粮太难吃了,月儿吃不饱。”姒月公主委屈地看着修鱼寿,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