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官婉儿想过继个儿子她都能允许·过继一个女儿自然更加不在话下,婉儿当然不必在秘奏中特意提出生男如何生女如何。
张易之笑起来,道:“想必,上官待制也是觉得如果生了儿子,才好煞费苦心地为他安排一番前程,若是生了女儿,怎么不能把她养大?就没必要太过操心了。女儿嘛,总比儿子少些麻烦。”
武则天笑了笑,突然问道:“此事,杨帆亦曾参与其中?”
张易之警惕地看了武则天一眼,武则天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她仰躺在榻上,神色安详。阳光透过晶莹的雨帘和香花丝络透射进来,映在她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上,本就皱纹浓密的老脸被那斑驳的光影一映,更是沟壑纵横。
张易之突然转过头去,望着迷离的雨幕光影,深深地吸了口香花丝络的淡淡幽香,这才压下心头直欲作呕的感觉。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柔和、恭敬、缠绵,仿佛是在他最爱的女人耳边低诉情话。
“六郎对圣人交待的事情最是上心,可他年纪轻,不曾独自担当过这样的大事,他清楚圣人对上官待制的器重,生怕事情出了什么差迟,自然要格外小心了。再者说,六郎想做这事,总要使人去办。
六郎手下的人未必就如杨帆可靠。两人在延州时一起做过事,有些交情,六郎这才想到请他帮忙。六郎得到消息时,上官待制已经到了长安,六郎是来不及请示圣人,这才擅作主张,圣人千万莫要见责。”
武则天笑起来,她张开眼睛,娇嗔地指了指张易之道:“你呀,朕何曾有片言责怪六郎,只是信口一问,你紧张什么。”
张易之尴尬地笑笑,低声道:“圣人宽宏,可也别把六郎宠坏了
武则天又合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如何安置这个孩子,依旧交给杨帆去做,让他想个万全的理由,把这丫头收养了吧。”
张易之有些意外地看了武则天一眼,她的唇角纹路很深,透着固执与高傲,张易之到了嘴边的话不禁又咽了回去。他想不通女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上官待制生的是个男孩或要多作些考虑,一个女孩儿家,为何不应婉儿所请呢,既然圣人还要用上官婉儿,这顺水推舟的恩惠何不给了她。
帝王心术,张昌宗永远也不会明白。武则天的确常有逆人心思而动的作派,但她这么做从来都不是因为她个性刚强,喜欢跟人唱反调,她已站在天下最高处,这么做对她毫无意义。
她之所以如此,只因为一个原因:作为最高权力的掌控者,她不想让任何人觉得,她会附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