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子修修吧?”看着‘饱经风霜’剥落许多墙皮的屋子,涟漪递过去一碗水提议道。
“这?”冯通柱为难的看了眼房子,又为难的看向西边一处空地,昨夜里媳妇让他快些搭个棚子,要不做饭都没地方。
“闺女,房子先缓缓吧”老实汉子讨好道。
听闻后,涟漪嘴角的笑凝固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原样,细声细气道:“爹,打磨家具什么的咱们能缓缓,可是这房子可不能拖,要是一场大雨下来,咱家可就没了”
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是眸子里全是认真。
杜氏心疼的掰开馒头喂着低头乱叫的小鸡,不满道:“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下雨?就是把你眼看穿了也下不上来!”
眼看穿了?涟漪细细一想后恍然大悟,娘的意思是望眼欲穿吧。
自打去年冬上起,整个大兴县连个雪花的影子都没见着,自太祖皇帝打下天下已久这还是史无前例,天灾*不断让刚即位不久的少年皇帝身心俱疲,连夜写了罪己诏公布天下。
皇宫内院时不时可见身着道袍的道士,严峻的氛围让一干人等都战战兢兢。
听说前些日子皇帝还听了内侍的话,让人在各县摆阵求雨,实在是无稽之谈。
可是这些距离冯家太远,完全不在涟漪考虑的范围。
眼下她只能磨着爹好好修缮房子,不至于在大雨来临之际坍塌以至于无家可归。
杜氏看一反常态的女儿坚定的态度,敷衍道:“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先修房子”
随后沉思道:“这样吧我先给你些铜钱,你去县里买些物件回来”
脸上的神色不亚于割肉放血,钱还没在怀里暖热呢就得出去,她可怎么受得了?
但是没法子,一家人以那样的面貌被人赶了出来,家里的东西一样没拿出来,没法过日子。
最后,涟漪带着自告奋勇口口声声要帮大姐分忧的榭雅,走在了往县里的路上。
大兴县人声鼎沸的茶楼里,一个身着交领右衽长袍,神色淡然的男人临窗而望,身后嘈杂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嘴唇斜眉入鬓都让他成了周围的焦点。
旁边候着的男人则是快要将头耷拉在了怀里。
喝茶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香茗,看着一脸郁卒犹带着些倦意的下人风轻云淡道:“怎么?还想着前几日的事?”
不轻不重的话语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在,被问到的人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精神起来。
“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