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面转瞬间又化为了漫天冰霜。
“哦?”孙氏笑了笑,却没有接鲜于景手里的匣子,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鲜于公子,老身年事已高,这些香粉饰物也用不着,公子还是拿回去吧,呵呵。”
给老太太做寿送香粉,这鲜于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表现的太过明显——分明就是要送给章仇怜儿,厅中宾客皆笑了起来。章仇兼琼也有些莞尔,但他的目光掠过鲜于仲通阴沉下来的脸庞,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
萧睿也觉得有些好笑,嘴角轻轻一晒。
鲜于景正尴尬地握着匣子站在当场,进退两难,突见萧睿嘴角的晒意,不由怒不打一处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霍然转身叱道,“你笑什么?”
萧睿心下火起,但脸上却一片淡定平和,他笑了笑,“鲜于公子,在下何曾笑过?而即便是笑了又能如何?今儿个是章仇老夫人的寿辰之喜,难道在下不笑还要哭不成?”
鲜于景被噎了一个脸红脖子粗,正要恼羞成怒,突听鲜于仲通怒斥一声,“畜生,赶紧退了下去,少在章仇大人这里丢人现眼。”
见父亲发火,鲜于景脖颈抖动了几下,忍着怒气和羞愤低头而行,也没回坐席,径自甩着袍袖出了德胜楼的宴会大厅。
孙氏再三叮嘱萧睿常来章仇府上做客,又在厅中随意劝了众人几盏酒,然后就带着章仇怜儿和一众侍女回了楼上。
见时机差不多了,萧睿赶紧向卫校使了个眼色。卫校默然抱着那一坛酒走过来,轻轻交给萧睿。萧睿躬身笑道,“章仇大人,在下来得仓促,也未备得什么厚礼。这一坛酒乃是在下在蜀中亲手所酿,值此宴会之际,特献上请章仇大人和诸位大人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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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玉液是清香型酒品,而五粮玉液则属于醇香型酒品,当然各有各的优点,都属于当世的极品美酿。但如果按照唐人的“审美观点”来看,真要相比之下,五粮玉液要比清香玉液更高一筹。一来香气更浓入口更加回味悠长,二来酒也要更烈一些。如果把清香玉液比作空谷幽兰,那么,五粮玉液便是那盛开的牡丹。对于喜华美的唐人士子权贵而言,五粮玉液更适合他们的品味。
张旭伏在酒盏上,深深的嗅着,脸上一片陶醉之色。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感叹道,“果然是号称酒神传人的萧酒徒啊,此酒香而不厌,直入肺腑,入口醇香浓郁回味悠长,着实唤起了某的酒虫。以某来看,此酒比清香玉液更胜一筹,当属极品中的极品。”
萧睿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