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本来都快耐不住性子,打算带着部下离开,去朝鲜行省刺探军情时,都护府却忽然派了飞骑,下了道有些奇怪的调令,他自是被那军堡内带兵的校尉给一起带上了。
初到乐浪大营时,张巡看到原本难得一见的各地精锐部队居然汇聚一处,也是被惊得心中猜测不已,后来天子亲临的消息传出后,方才叫他释怀。
“张军候,陛下召见。”随着被掀开的帐帘子,一股冷气冲进来,打得炭盆里的火光明晦不定,正自拿刀刻着木偶的张巡不由抬起头,却正看见名虎贲营的军官朝自己道,待听清楚内容后,便是他向来沉稳,也不禁一怔,手上的小刀斜着划了一刀,将那刻着的人偶给刻坏了。
放下小刀和人偶,张巡也不管其他,却是连忙起身道,“末将奉诏。”接着便在同帐军官和士兵羡慕的目光里走出了军帐。
“大人,不知道陛下召见我,有何事?”走在松软的雪地上,张巡犹自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要知道他当年也算是天子旧部,但其实却是从未在天子麾下效命过,此时突然被召见,心里面难免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没什么事。”那名传召张巡的虎贲营百夫长却是在前头也不回地答道,实际上天子要见这个张巡,还是白日里一名校尉提到张巡的事情,才有了些兴趣。
一路无话,张巡也不作声,只是跟着那虎贲营的百夫长进了中军帅帐,拜谒天子。
“军中不必多礼,坐吧。”听到天子英气勃发的声音,张巡方自抬起头,然后看到了几个大将,薛猛,王海宾,来洛,这可都是天子身边的近卫将领,随时都可以执掌都府兵权。
“多谢陛下。”张巡谢礼之后,坐了下来,他的形容方正,正襟危坐时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虽然不甚显然,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郭虎禅对于张巡感兴趣,是因为张巡作为斥候,每次侦查,总能带回来最有用的消息,而且总能全军而回,手下士兵极少有折损,以小见大,便能看出张巡是个可堪造就的将才。
帅帐里,郭虎禅问,张巡答,听得一旁的薛猛,王海宾,来洛三人也是点头不已,这个张巡确实是个人才。
“朕此次带兵,意在薛延陀本部大军,熊津都督府那里,朕有密诏,需得有人送去,张巡,你可愿往?”郭虎禅忽地伸手,从边上来洛手中拿过了用火漆封好的密诏铜罐,看向了张巡。
“陛下有令,臣自当效命。”张巡径直起身,到了郭虎禅面前,沉声答道,双手接过了装着密诏的铜罐,天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