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句后,方才慢悠悠地进帐
“颜校尉”王公公显然是刚刚换了衣服,喝了些酒,脚步有些发飘,看到颜杲卿时,差点摔地上,“有什么事找咱家”
“雨大湿气重,我们带的酒不够,那些力夫我怕撑不住,所以想去附近的村镇买些酒回来,不知道王公公是否跟我同去?”颜杲卿朝有些诧异的王公公说道,虽然他们队伍里所载的大车中有不少是整坛整坛堆放的烈酒,但那是运到潼关的军需物资,他不能擅自动用
“颜校尉体恤那些力夫,是他们的福气,咱家就不去了”王公公看了眼站在营帐里,身上蓑衣滴下的水在脚下成了小水塘的颜杲卿,一想到那给雨水浇得浑身发抖的滋味,却是打消了跟去的念头,他这个监军也就是个摆设,要是颜杲卿有反意,杀他不跟杀只鸡似的
“那我就去了,王公公”颜杲卿说话间,已自转身掀帐而出,外面天地间白花花的雨瀑和打进来的雨点子叫王公公庆幸自己没说出要跟去的话,就他这身板跟着颜杲卿去了一要是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形,只怕就得直接给淋死了
雨幕里,颜杲卿带着十余个亲兵,多带了几匹马上了官道,那些力夫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干着最累最脏的活,他要是再不照顾一点,便是猪狗不如,想到小时候父亲的教诲,颜杲卿不由心中暗道
在雨中不知行了多久,颜杲卿终于看到了前方官道旁那在大雨里显得有些模糊的旗杆子,他要是没猜错,那该是一家官道边上的酒肆铺子,说不定边上就是田垄和村子,他小时候跟着父亲种地的时候,就常跑去那官道旁的酒肆铺子,听路过的商旅客人们说那些天南海北的故事,要是正好遇到个路过的说书先生,他能在那里赖上一整天
一行十几人一直到了那酒肆铺子前,才有个店小二迎将出来,领着颜杲卿身后几个亲兵把马牵进了店里的马厩
走进店堂子,颜杲卿和身边几个亲兵脱去身上蓑衣,只觉得一股暖意,抬头看去那大厅里虽然客人不多,不过却生着好几个火炉
“几位军爷,要些什么?”柜台里看上去有些年岁的老掌柜到了颜杲卿面前问道
“先给我们上些酒,再来些牛羊肉,要是有鸡汤好,另外给我准备三十坛烧酒,弄几头猪装车,到时一并算钱”颜杲卿找了张桌子坐下后,直接吩咐道,不过那老掌柜好像没听清一般,却是多问了几遍,直到颜杲卿有些不耐烦,方才离开让店里伙计准备去了
等到酒上来时,颜杲卿听到那伙计又自罗嗦地问了一遍要准备多少东西时,不由大为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