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沙滩上的郭虎禅
又一声呼啸的刺耳枪声响起,快艇上,狙击手的手指从扳机上落下,望着远处因为枪声而混乱一片的沙滩,发动了快艇的发动机,平静的海面上随着一阵轰鸣声,快艇在飞溅的浪花中消失在了赶到沙滩上的中年人的视线中
郭虎禅低下头看着胸口白色的衬衣上如同盛开的鲜花般渗出的鲜血,整个人无力地从轮椅里滑落,摔在了打上岸头的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中,郭虎禅的意识涣散了起来,脑海里过去经过的景象如同走马灯一般流转,最后定格在了那个温暖的清晨,他被父母带到海边的画面中,然后便是一片最深的漆黑
…
大漠的天气就像善变的女人,翻脸无情.
巨大的牛皮帐篷里,杜老大正坐在一盏昏暗的羊角灯下,擦他的刀
帐篷外是呼啸如狼嚎的风声,满天都是沙子,一圈骆驼跪在沙砾堆里,围住了身后的营地
这场可怕的风暴已经持续了八天,杜老大保护的商队也已被困在这里八天,连最倔强的骆驼都开始萎顿,但是杜老大却仍旧像他的刀一样,冷酷而沉静
杜老大起身走出了帐篷,开始每日一次的例行巡检,他曾是安西都护府的一名校尉,至今还保持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放松戒备
一出帐篷,拇指粗细的沙砾打在身上,杜老大眯起了右眼
杜老大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在三年前帝国和黑衣大食的战争里,被箭射瞎了,不过他仍然比商队里所有的人看得远准,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风沙里露出的半截衣角
杜老大走了过去,把人弄了出来,然后走到边上不远处替商队看守骆驼的蕃人身边,腰间的马鞭子到了手中,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捂着血淋淋的脸,看守骆驼的蕃人蜷缩着身子抽搐了起来
“下次再偷懒,我打下来的就不是鞭子”杜老大的声音冰冷,扔下这句硬邦邦的话后,拎着从沙子里挖出来的人,走回了自己的牛皮帐篷
…
就像是做了一个最长的噩梦一样,郭虎禅醒过来时,看到了一张古铜色的脸,脸上只剩下一只碜人的独眼,透着凶光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营地里?”杜老大的声音就像是粗糙的沙子一样,那柄狭长的横刀就在他的手里露出了因为饮血太多而变得暗沉沉的刀身
这把刀一定杀过很多人,这是郭虎禅看到这把刀后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但是很快森冷的刀锋搁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股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