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这不是明摆着把矛头指向常大人吗?人家常大人知人善任,错看了你个怂货,把你这块朽木当成了良材,土鸡当成了凤凰,如今还红口白牙地说人家收了你的银子才提拔你。你能当上这知府也是乾隆爷朱笔批过的,难道你也给乾隆爷送了银子不成?你这不是在拐着弯抹着角地骂皇上吗?骂皇上乃是欺君罔上,不赦之罪,小心福大人告诉了皇上诛你的九族。”
梁六爷一番气势凶猛地演讲。
“梁老六,你真狠。福大人,我索性竹筒倒豆子,都他奶奶地交代了。我给您老从头说起,自从临城的贾知县调查清楚,报告到东昌府衙说梁五爷不是死于自杀,而是被割辫子党的邪术害死的以后,我知道后很害怕,知道当初为了他们梁家的名声,听从了黑心梁老六的馊主意,昧着良心草草结案。贾知县找到了真相,我的麻烦就来了,我不敢独自承担失察之责,一门心思地指望着身靠大树好乘凉,所以贾知县抓住割辫子党净心和正一以后,我便备了厚礼,然后顶风冒雪地去京城找他商量对策。”
坐在公案后头的福汉觉着好戏来了,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地往下听。
刘知府接着往下说;“我带着几个人辛辛苦苦地到了京城以后,绕遍了半个京城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宅院,这件事很多随从都能证明此事。”
梁六爷嘴角上翘,以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看着他。刘知府接着往下说到:“梁老六给我出主意,让我赶紧想办法把小和尚正一从临城押往东昌,到了东昌府我的一亩三分地什么事情都好说了,要么让正一改口供,实在不行就要了他的命,免得招惹是非。他反复告诫我说你福大人和常大人关系素来不和睦,一旦等到您老到了巡抚任上以后再处理此事就来不及了。”
福汉吩咐人把那次陪刘知府去京城的马车夫还有几个随从都带到了公堂上,让他们辨认了一番梁六爷,他们都承认那次确实去跟前这位爷的府上,刘知府也确实给这位爷准备了不少的礼物。
“梁六,您有什么话说?”
梁六爷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去年除夕夜,他们一些确实去京城找过我。他们等候在我家门口,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遇到他们。我把这个姓刘的带到了家里,其他人都候在了府门外头。到了我家里以后,姓刘的说正巧他到京城办事,事情办利索了,便顺便来看看我。家乡的父母官来了,我总不能让他吃闭门羹吧?刚才他们说的也没错,姓刘的确实往我府上放了些不知道作何用处的西洋玩意,当时刚下过雪,他说路湿滑得要命,他说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