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务必来旁听。
这群老家伙接到贾知县的邀请之后,个个受宠若惊。他们心里也憋着一口气,想去看看这两个割辫子的贼和尚到底长什么样。自从梁五爷莫名其妙地上吊死了以后,仁掌柜讲的杭州闹割辫子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他们私下聊天吃饭,逛群芳楼的时候也都认为梁五爷的死肯定跟辫子给割有关。
他们也都相信,割辫子的如果真到了临城,他们最危险,他们虽说不如梁五爷家底子厚,但也算得上家财万贯,他们这些人肯定会成为割辫子的那群穷鬼的首选,梁五爷就是例子。有时候钱多反倒成了累赘,有些胆子小的,甚至想离开临城,先找个深山老林躲几年,等割辫子被扫平荡尽了再回来。
众人在惶惶之时,突然听说割辫子党被抓了,顿觉大快人心。有些性子急的还嚷嚷着给贾知县准备万民伞,后来让懂事的跟拦住了,说万民伞这玩意是当官的离任的时候才送,这时候送万民伞非常不合适,没准好心办坏事,万一犯了新来的知县的忌讳,反倒得不偿失。万民伞的事就这么算了。
外面还在吵嚷中,贾知县提前进了公堂感受气氛,他跟一尊神像一样端坐在公堂上。贾知县阴沉着稚嫩的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足够威严一些,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后头,头顶上高挂着“明镜高悬”的烫金匾额。他头上戴着顶戴,顶戴最上面镶嵌着素金的珠子,大红丝绸编成的红缨,撅着八寸长的蓝翎子。
公案下面,蒋捕头和几个身高体壮的捕役分列公堂两侧,个个一手卡腰,一手攥着根一半黑一半红的杀威棒,雄赳赳气昂昂。
大堂门口里面几步远摆了几张椅子,县上请来的几个乡绅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一会朝上恭敬地看看贾知县,一会站起身来焦急地朝门外看看。
师爷走到贾知县跟前,低头弯腰地轻声问贾知县:“贾大人,能开始审案了吗?”
贾知县眼睛都没抬,仍然面沉如水地坐着,稍微过了一会。师爷以为贾知县没有听见,又往前凑了凑,把手掩在嘴边又问了一遍。
贾知县这才轻声咳嗽一声,庄重地拿出惊堂木,“咣”地拍了一声,然后顿了顿,喘了口气,再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然后气运丹田,喊了句:“升堂!”
听到贾大人喊升堂,底下的捕役们纷纷跟蛤蟆一样鼓起腮帮子,嘴里发出“威武,威武”的嗡嗡声,同时手里的棒子不停地有节律地锤捣着地面,发出有节律的“嘣嘣”声。
在大堂外面等候多时了的几个差役把两个和尚拖进了大堂中间。两个和尚没见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