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嫩,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懂官场的套路,他还有个毛病总担心别人小瞧了他,做事认死理,犟得跟头驴子一样,不像刘知县,老油条,懂的官场规矩和人情世故。
自打贾县令上了任以后,蒋捕头也不敢往茶馆跑了。他说这贾知县新官上任三把火,来了以后就约法三章,要求县衙的人准时上下班,有事没事都得在县衙守着,不能随便外出。
跟那些主簿、书吏什么的相比,他蒋捕头还好点,职责所在,需要上街巡查,在衙门里憋闷坏了能找个理由出来透透风。可是贾知县还有个毛病,喜欢效仿当今乾隆皇上,搞微服私访。
临城县城就这么个屁股大小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穿着便装的县太爷,万一在茶馆里让他撞到,他就麻烦了,一定会骂他玩忽职守,还会扣他那点可怜的俸禄,所以蒋捕头不敢再到茶馆来喝茶闲聊了。
据说这个新来的县令人很勤政,不微服私访的时候,从早到晚足不出户,躲在公堂里忙公务。蒋捕头不以为然,他说新县令虽说勤勉,但做事效率却低得很,有时候罗嗦地跟娘们一样。前几天,蒋捕头他们在城西抓住个偷牛贼,以前刘知县在的时候,二话不说,先抓起来再说,有说情打招呼的再酌情处理,没有说情的,依照《大清律例》从严处理。如今换了这贾大人,问题就麻烦多了。
他会托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珠子问办案的捕役这偷牛贼偷的牛是公牛还是母牛,黑牛还是黄牛,偷牛贼祖上三代都有谁,都做什么营生,被偷的祖上三代都有谁,家风如何,处理不公道会不会拦路喊冤,进京上访。
捕役们为了这些细琐的东西跑端了腿,回来上报完毕,贾县令又让回去调查偷牛的,这临城牛有千万头,为什么不偷别人的,专门偷这头?
如今活难干了,进项反倒少了。蒋捕头和几个捕役的薪俸很低,刚入行的连薪俸都没有,就指望着抓查办案的时候想点歪门邪道弄点柴米钱,再加上赌馆看场子的,群芳楼的老鸨子逢年过节,初一十五的也主动孝敬孝敬。有这些补充着,一家老少日子倒也过得去,这些属于灰色收入,见不得光。以前刘知县在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大了,造成坏影响,得过且过,刘知县平时还指望着这些人干活呢,水至清则无鱼,凑合着别出事就行。
如今倒好,这贾知县到了以后,先拍桌子打板凳地把这种丑恶现象给骂了一顿,说这是借公器谋私利,必须整风。蒋捕头后来听说这事有原委,贾知县中举人之前,他家是开油坊的,地方的县衙的捕役隔三差五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