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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一日凌晨,刘涣一行到了信州厢军驻地之时,那些个“老弱病残”还未醒来,唯有几个守岗的马军,也是歪歪斜斜的,不成样子。
这些人的来源,多半是“配军”和“落厢”。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招募而来的,多数人早已无家可归,常年的军旅生涯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
对他们而言,劳作并不可怕。有口吃的,还有俸钱领,存够了工资,时不时还可以小赌一场,或去喝一顿花酒,实在已经是人生最大的追求了。
落厢的人要表现的高贵一些,一般都挂有职务,有更可贵的是以前打过仗的,没死留了下来。却不知道犯了何事,要跑到地方上来受苦。
刘涣见得这般情形,顿觉得都是些堕落或者自甘堕落的人。
马军首领大喝一声,手中马鞭肆意挥霍,打在那些沉睡者的身上,“啪啪啪”地响个不停。
好容易折腾了一番,他们歪歪斜斜地站好对阵,却见是马军副指挥亲自到了现场,眼神之中全是鄙夷和杀气。
副指挥的身后又有一干随从,还有两个异样的人。其中一个身着官府,骑一匹高头大马,时人并不知他的来历,倘有经历丰富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朝廷的官,信州知州赵汝愚赵大人。
另外一个嘛,年纪轻轻,骑着一匹杂毛马,幼小的身板有些消瘦,只是眉宇之间一派刚正严肃的气势,双手死死地握住缰绳,不晓得他是害怕,还是激动。
指挥官没有多言,他骂了娘,草草说完今日的由来,就引出了赵著作郎和那个“授命建学”的小儿郎。
赵汝愚毕竟还是个文人,对统兵一道半点不懂,他更不晓得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话,觉得那些个迷茫的眼神很怪异,让他感到尴尬。
这已不是官场之上,多数人没读过书,更不通教化,情商低,自不会讲究礼仪。见了生人,当然是直勾勾地盯着看。
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特意在官职的上面又加了一句“得圣上恩典和指令”,说得玄乎乎的。之后便把露脸的机会留给了刘涣。
刘涣觉得他胯下的杂毛马很不听话,一路驰来,抖得他蛋疼。他故意干咳两声,气从丹田而起,练武之人的气息乍现无余……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多数役兵都是练家子,那小儿郎的气息,他们一嗅就能嗅出来。
刘涣朗声道:“老子也不愿多说废话,因为说多了没半点逑用,既不能换酒来吃,更不能换个女人来睡……”
“哈哈哈……”话没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