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彬彬有礼,对他十分尊重,无可挑剔。于是答道:“少师,那是孤偶然侥幸才想到的,谈不上奇迹。孤也在东市面前,与几位郎君做过交谈,诗文亦是小道,更不要说这些奇技淫技。仕农工商,仕才是第一位。孤应当学习大儒经义,学习治国之道,才是正途。如果说奇迹,父皇与母后才是奇迹。国家多年大灾大害,换在那个朝代,都有可能产生动乱。可现在国困而不乱,民贫而不怨。父皇母后,那才是孤学习的榜样。”
滴水不漏地将此事遮掩过去。可许敬宗心中同样也是心惊。心中想到,外面传言这个病太子大病一场过后,得了失魂症,遗忘了许多事情。但心智却似乎比以前更开化了。这短短的交谈,说话机智圆融,已看不到以前那个病太子方正缺少变通的一丝影子。孙儿这一回惹了麻烦了。
但嘴上却说道:“那是,皇上与皇后,臣也是很敬仰的。看到皇上与皇后日夜为国家操劳,臣年老不能协助,心中实在惶恐不安。不过皇上与皇后是国家的现在,殿下却是国家的未来。看到天下百姓对殿下归心,臣心中很高兴,昨天晚上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水酒。”
许敬宗还是低估了李威。虽然权谋之术未必善长,可也看过多部宫服剧,也看过一些史书。比起原来的李弘,却要进步不少。
万众归心!
其心可诛啊,这一句,敌意分明流露出来。恐怕你这个老家伙,看到我受到百姓敬仰,父母也许对自己更忌惮,这才真正开心吧!
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孤是太子,要万民敬仰做什么?只要父皇母后平安,孤愿意做百年太子。”
一句出,许敬宗都坐不住了。这个太子,比原来的太子可怕多了。自己看走了眼了!
心中惊讶,不想在这里兜圈子,说道:“殿下孝心可嘉啊。不过臣前来是另外一件事,昨天上午在弘文馆发生的事,臣到了晚上才听闻。臣的孙子忤逆不道,恳请殿下恕罪。”
“少师,勿用垂心。都是青春年少之时,孤也时常犯错误,令孙犯错误,也不足以为奇。况且孤昨天同样处理不当,毕竟孤是储君,深受父皇母后关爱期待。但昨天在弘文馆居然动粗。现在想起来,心中惭愧不安。少师,可否原谅孤小小的私心,两相揭过,就此不提如何?”
“太子仁爱啊,”许敬宗一声叹息,长者气度尽显无疑。但心中又在嘀咕,如果是原来的太子,虽然对自己尊敬,可会用客气的语气,指出自己孙子的不对。可怕啊,现在的太子!
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许敬宗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