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士兵说完将金蝉子往地上一推，金蝉子就栽倒在地，士兵骂道：“疯和尚。”

一个士兵站起来，发号命令说：“兄弟们，歇够了，干活了。注意清点尸体，分清敌我，不要报错数了。”

随后又有几十个士兵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他们开始搬弄着这些死尸，整理着还可以用的兵器。金蝉子瘫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的动作。空气中虽然依旧是氤氲不散的恐怖气氛和血腥味道，但是这次金蝉子竟已经似乎适应了，他并没有捂住鼻子，并没有想要呕吐。他看着他们将尸体一个一个地搬出战场，搬到前面挖的一个大坑中扔掉。金蝉子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他看得痴了。

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一个士兵字正词圆的报数声惊醒了他。

“敌方死18000人，我方死27000人。”

“这是胜了还是败了呢？”一个声音说。

“屁话。当然是胜了。失地被夺回来，就是大胜仗。”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说。

战场渐渐被清理干净。金蝉子的心仿佛被什么轻扎了一下，他站起身来，没有再看这些人一眼，便往前面走。

夕阳已经布满整个西方的天空，将天空染成了血红色。太阳已经落山，而这黄昏的光芒竟使金蝉子觉得格外刺目。

金蝉子才知道，下面正是乱世。饥荒，灾害，战争，已经折磨得人死去活来，民不聊生。金蝉子又目睹了几次战争之后，他开始对杀人与被人杀习以为常。在目睹了无数生离死别，经历了无数灾民流离失所，看见了无数触目惊心的悲惨画面之后，金蝉子才悟到佛祖所谓的“空”的含义。他只是想让人们暗淡现实，追求一种心灵的慰藉。而众生真真实实的苦难，所谓的佛，所谓的佛祖，根本救无法替他们解决，根本无法拯救他们。

金蝉子每天走十几里路，尽量不露法力地帮助着他人。他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之中，被揪心的痛苦折磨着，他想，为什么不早几年下界来看看，这么多年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一味地追求什么狗屁佛法，其实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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