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的认为这都是医生(大夫)的错。
如果他是这儿绝对的“独裁者”那他或许还可以用命令,来免除大夫对自己的“虐待”,可在眼下,在他的上头还有黄忠师父的存在。对于师父那关切中又带着些许恼怒的目光,他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或许他可以面对师父的怒火,却没法面对师父对自己的关心。他在这样的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出卖自己的肉体。然而看着自己伤口被别人所掌握的心情,却绝对说不上好受。尤其是那来自伤口的疼痛而来自心里的不安使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放声大叫。因为他无力动弹,所以只能靠着自己的叫喊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恐惧。只是这叫喊声也实在太恐怖了一些。
“不要叫了好不好。为了这一点疼痛就叫,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哦!看看你把人家大夫吓得……”在凄厉的噪音之下,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忍耐下去的黄忠最后也承受不了,他无奈的走到李晟的面前指着那即使带了一对掩耳的棉球也依旧被吓得面如土色的大夫劝解道。
“人家也是没办法的嘛!”李晟孩子气的嘟着嘴满是无奈的说道。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怕没有人会把他与前面所看到的那个大嗓门的家伙联系在一起。毕竟两者之间的气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两者终究还是一体。当接下来的这一个时刻,在李晟身旁的那个大夫小心翼翼地将疗伤的金疮药颤抖着撒在那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手臂上的时候,又一阵如浪如涛一般的嘶吼从李晟那刚刚还可怜巴巴的口中发出,让他周围的人不经意的后退三尺,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受不了,我受不了你了。”黄忠无可奈何地认命下来,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呼唤正躲在两丈之外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石韬道:“广元,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只要能让这家伙不叫就可以了。反正他这么吵闹下去,你也是无法安心看书的嘛。”
李晟所呆精舍的外头就是一片植满绿腾的花荫,那原本是一片清凉幽静的地方,是最适合读书人安心在那儿研读功课的。虽然出仕与李晟左右,但石韬依旧觉得自己的功课并不完美。于是,他便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本来他是想这个还算不错的环境下好好看一阵书,但李晟那发出的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让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眼见如此美好的一个环境被破坏了,石韬只能梓梓作罢。毕竟,破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老大,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找他算帐的。
“劝说?你认为他这明显是不自觉得叫喊有改正的可能吗?”石韬无力的摇了摇脑袋,颇为沮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