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生如梦啊!
楼下的男人有地道的南方口音,绵软糯甜,女人有着干练的短发与气质,男人拿起一支肉串,审视着那诱人的色泽,“都听到了吧?你的力量发挥了作用,我的木盒也完全没有破绽。”
女人饮下一口汽水,低头拨弄着盘中的平菇,“是啊,最终亦只是我们的棋子,最终会被抛弃,成为抵挡攻击的盾牌。
当犯下一次错误,就要再犯下更多更可怕的罪行加以遮蔽吧?”高大的卡座挡住了低声对话的他们,只有他们自己可以看见彼此眼眸中浮动的光华。
“他们一定去探察了吧?”苏婉陷在沙发柔软的靠垫里,向身边的华顺问道。
“是啊,向我们要了东西,自然就是那般目的吧。”华顺扬手呼唤侍应生,“最喜欢推理游戏的就是他们了。”
苏婉点头应和着,环视着热烈的周遭,虽然已经过了午夜,客人丝毫不减,声浪汹涌,酒精挥发,乐队在凸起的舞台上声嘶力竭。
她们没有去清吧,选择了对于她们来说,已经稍显年少的热闹欢场。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喧闹之地,根本无需让自己思考。
苏婉对着舞池中散射的光,笑了起来,未经世事之时,看王家卫的《重庆森林》,警察663问阿菲,“你喜欢听这么吵的音乐啊?”阿菲说,“吵一点很好啊,不用想事情啊!”
彼时的她质疑这样的台词有何意义,文艺女青年如自己,总是有着无数黛玉葬花般的伤春悲秋,如果不去想,不去思考,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轻叹着,如今的自己,历经祸事,当真觉得思考是一种负担了,如果一切都是白茫茫一片,那才干净。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舞池中汗水挥洒的年轻躯体。她们走进这般嘈杂之地,也许是因为她们有足够自信可以听清彼此的言辞。苏婉自嘲地一笑,自己的能力就是这样啊!也许是七人中最弱的一个,但有时也会有所助益呢。
她望向舞台上乐队的歌手,那是一个组合,有着青春洋溢的面孔与光滑皮肤,竟让她想起当年的他们。
他们到底是何时真正认知彼此,那远去的时地,也有灯光、舞台、乐音,只是没有此地的人声鼎沸。
当彼此的面具化作飞灰,苏婉很认真地思考过,为什么那次小型话剧排练一定是他们七人,又或者为什么他们七人都加入了话剧社,就算那个年代演练外国戏剧是最潮的风尚,也太过巧合。
当然事后,出面解释的是达铭和民善,最先拥有自觉的就是他们,早已策划一切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