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有了最有力的双翼和最强韧的双腿,在无光的悬崖,攀援直上。
她再度叠上那些纸片,原地不动地收好,让艾庭德看不出半点破绽。
仿佛因为彼时的记忆再度重回她的意识,也许是因为久久的压抑终是有了些许发泄。文云崖拭干满脸泪水,眸底虽有凄楚,语调已是淡漠如斯,像是在朗读着一份上午文件。
“就像小说中的情节一样,原来那些句子都是真的。”她发出几声自嘲的轻笑,“我无比熟悉的家,宛如玻璃城堡般碎裂剥落,那些碎片映刻着我的心灰意冷。
但直到那一刻,我依旧在爱着他,宛如我的少女时代般那样爱着他,我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
绝望如我,却依旧存有理智,我生怕他一时行凶,杀死我和孩子,并且我需要时间来对财产做些处理。
我收拾好他的公文包和衣物,在他西裤的后袋,放入了一小块绿萝的叶片。经过这些年的修行,我已经拥有远距离操纵植物实施杀戮的能力。”
文云崖一声长叹,略略止住了悲戚,神色依旧黯然,“我知道他今夜必然会去那个女子处幽会,一定不会回家。
我在绿萝叶片之上施加了术式,术法会在午夜之后自行发动,如同利刃般取下他的首级,而我也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万念俱灰如我,除了一同赴死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女人语调平静,那份让她得以纵横商界和社交界多年的理智与从容仿佛再次为她戴上光芒璀璨的皇冠,她就像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发表演说一般,气度高贵,“我已经说完了。千良少爷,不,此刻应该尊称您为千执律。
虽然他并非因我而死,但我也没有撤回绿萝之上的术式,这便是杀人未遂吧,我曾经利用植物获得商业利益,也是违反了里会的法则吧。您是要带我走了吗?
我不清楚里会的刑事程序,您会使用手铐吗?”
文云崖向着沙发上的千良俯下身去,缓缓伸出双手,光洁的肤色在灯光下苍白得仿佛通透的薄玉。
“不,不用那么着急。”千良推开女人前伸的手腕,文云崖分明在轻轻颤抖,皮肤冷得像是白霜覆盖的钢铁围栏。
千良平视着略略惊讶的文云崖,眼眸中似有淡淡惋惜。
眼前的女子是曾被整个上流社会称道的奇女子,才华横溢,风华绝代,对于自己的爱侣,赤子之心,经年不变。
人到中年,却陡然被情所累,若是当真以那绿萝为刃,换得薄情郎血溅三尺,倒也不失一场痛快。
但她此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