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地的事情,就免不了要兴奋。
“不过出了点问题。”张柔道,“高丽人欠揍,去年正旦时高丽国王迟迟不肯亲来觐见吾皇,陛下震怒,去年秋时派安东军凌去非去开京问罪。”
高丽地处辽东一隅,某日,赵诚与何进、古哥、铁穆、郭侃、二张、宋平等人在宫中饮酒,众人品评帝国地舆图,都觉得高丽那个地方太过碍眼,所以赵诚命高丽王亲自来洛阳觐见他。高丽王不敢亲来,只派了大臣前来贺正旦节,这给了赵诚一个借口。
“这事史某也知道。高丽人反复无常,这次怕是又逃到海岛上去了吧?”史天泽问道。
“哼,这次就没那么便宜。”宋平轻蔑地说道,“两个月前传来消息,太子殿下亲率水师七百艘战船,将高丽王族举族诛杀,料想数年以内,高丽那个地方怕是没有一寸船板下海,高丽国已经不复存在!”
“噢,这是一件大功业啊。”史天泽道,“史某身处襄阳,对辽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太子殿下不愧是储君,国朝后继有人。”
“史老弟怕是不知道吧?”张柔道,“这当中出问题了。”
“何事?”史天泽心中一惊。
“太子殿下和凌去非二人,大掠高丽人口,贩卖盈利。”张荣小声地说道,“将近千人像牲口一样装入船中,运到河北、山东,其中一船奴隶不幸在海上遇难,全喂了海鱼。”
“这也没什么啊。”史天泽疑惑道,“你我都干过这样的事情。”
史天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贩卖人口渔利的事情,许多人都干过,因为皇帝赵诚是大股东,这个亭子里的几位都是小股东,至于参与这些事情的将、校、尉甚至普通军士更是难以计数。只不过,以前是对其它外族人,现在高丽人成了贩卖对象,因为中原的达官贵人和富户们觉得,高丽奴仆温驯,使唤如意。这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
“话虽如此,不过现在不比迁都洛阳以前,现在文人多了,秀才们又大多爱管闲事,动辄引经据典,有人公开谏书朝廷,将太子殿下与凌去非二人告了。”宋平道,“陛下身为九五之尊,也不敢视而不见,总得给一个交待,太子殿下又是储君,只好让凌去非顶罪,罚了他一年俸禄。”
“噢,不就是一年俸禄吗?辽东物产丰富,这些年凌去非没少赚银子,罚他十年,也是划算的。”史天泽晒笑道。他见宋平与二张根本就不在乎,心想这人口买卖的生意,这三人应该也少不了一份,说不定他史家子弟也有份参与。太子也参与,所以只能让凌去非去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