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样。只是当时春风的意马蹄轻。而今胯下骏马的脚步显的有些沉重。体会到主人的心思。
笑声与话语忽然都停了下了。他们又各自沉默不语。闷着头往前缓缓而行。马儿踩在坚实的官道上。发出极有节奏的蹄音。
赵松和曹纲等一群亲卫们跟在自己父亲和那位陌生叔叔的身后。他感受的到气氛变的沉闷起来。他已经到了能体会到这种复杂情感的年纪。却仍有些似是而非。
长亭孤零零的矗立在眼前。这座长亭连同它古朴的石桌石凳与长长的回廊。几经荣辱。曾经见证了许多历史。好客的主人常常在此与客人分别。并互道珍重。
天色仍早。四野里行人稀少。惟有羌笛声咽。吹着忧郁的曲调。这种令人心情沉重的曲调更应该在秋天响起。并不应该在这春意渐浓时破坏行人的情怀。赵诚勒停了骏马。从马背上跳下。
“莫日根。你真的一定要走吗?”赵诚侧目问道。
“你这里的美酒极好。你这里的食物十分精美。你这里的床也很柔软舒适。”莫日根低着头道。“可我是一个喝惯了马奶子酒的人。一个吃惯了腥味重的羊肉的人。也是一个住惯了帐蓬的人。这里不是我应该居住的的方!”
赵诚下意识的踢飞了一个小石子。石子划过一条直直的线条。终于无力的落到了道边的湖泊之中。在平静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而柳色青青。长出纤纤的枝条。垂入水中。它总是一年当中最早见证春天的树木。它当然也不是一种娇贵的树木。只要插在岸堤上。临水而居。就会认真的生长。并不挑剔。
“你说的极对。你我确实是两种人。冰与火怎能相融。日与月怎能同处。天与的怎么又能合在一起呢?”赵诚道。“你让我失去一个安答。我又怎么会原谅你?”
“你我之间没有私仇。甚至公仇也算不上。谈不上谁背叛谁。人总要长大的。一旦长大。就会有不同的志向。”莫日根沉声说道。“你在东方。拥有别人企求不到的权力。还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军队。忠诚的部下与勇士。无数的百姓、财产与威望。你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我虽是你的安答。但我更是拔都的那可儿。我就是帮助拔都实现他愿望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带领军队与你交战。我们东西相望。永不交战。”
赵诚扬着嘲讽的脸孔。怒道:“你以为你是个无所不能之人?或是你以为拔都真的永远信任你?”
“拔都待我不薄。我自然效忠他。”莫日根淡淡的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与他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