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赵诚道,“不来河汾,不知天下名士咸聚于此。河中李氏,一门四才子先后及第。号称一门四桂堂。天下闻名啊!”
“不过浪得虚名!”李献卿面有得色。
麻革又虚指房道。“这位亦是平阳名士房房希白!”
“三十八年过,星星白发多。干戈犹浩荡。踪迹转蹉跎。”赵诚道,“房兄丙申年(1236)的大作,我也拜读过。但以今日观,房兄正是四十不惑,何必如此消沉?天生我材必有用也!”
“那只是房某涂鸦之作,写些个酸诗自娱,心无旁骛。”房心中懔然,口中不卑不亢的说道。
众人心中都有计较,这秦王不仅屡次争诏自己,对自己的生平来历和日常起居都十分用心,并非只是附庸风雅人云亦云,至少这也表明秦王对自己这些人是十分用心的。
赵诚的目光又注视到李冶的身上,见此人衣着单薄,潦倒不堪,神情虽极寂寥,却又淡然自若,猜不出此人是谁。那中条书院的诸位名士,此前赵诚虽并未亲见过,但多少听人奏报过每位名士平日里的境况。
“禀国主,这位是我院新聘的算术教授,真定府栾城(今河北栾城)人李冶李仁卿!”麻革又介绍道。
“哈哈!”赵诚爽朗的笑骂道,“麻山长真是手快啊!看来你麻信之的名号要比我的名号要大一些。”
“秦王说笑了。”李冶拱了拱手道,“李某不过有些虚名,不敢尸位素餐,祸害了一方百姓。只好混迹于书院之中,也算是人尽其用。”
赵诚不置可否,又见李冶头发花白,显得极老,不经意间瞥见李冶的鞋子破了个大洞,心中即知他这些年活着不易。问道:“听说当年钧州城破时,李兄正在钧州任上,不知你可曾见到过完颜将军?”
“不知秦王所指是何人?完颜平章或者忠孝军之完颜?”李冶惊讶的问道。
“完颜合达忠则忠矣,不过身为主帅却失于犹豫。金国的武将之中,孤独服完颜陈和尚,大昌原一战及倒回谷一战,忠孝军之战绩令人震惊。”赵诚道,“大昌原之战前,孤亦曾与陈和尚见过一面,孤还送给陈和尚一件礼物。三峰山之战非人力所能及也,那一年好像也是正月,天气严寒、大雪纷飞,金军受冻不能举刀槊,天亡金国也!听闻陈和尚被俘后,受酷刑拒不投降,大骂吐血而死,真英雄豪杰也,令我等沙场之人膜拜!可惜生不逢时,自他以后,金国无名将也。”赵诚已经以孤自称了。只是他方才说天亡金国,让众人心头不由得仓惶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