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弹在空中挤压空气的阻挡,发出厚重的风声。
“咚、咚!”一个箭楼被击中了。木头爆裂,木屑横飞,箭楼上的畏兀儿士卒对弓箭射程之外地安西军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石弹迎面扑来,纷纷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发出声声惨叫声。
一个士卒被倾斜欲坠的箭楼伸出的椽子勾住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如同一个被掀翻的乌龟在空中手舞足蹈。圆睁着双眼,惊恐地呼喊着。
在一片弩弦扯动,石弹飞舞,人马呐喊与惨叫声中,没有人能听到他在呼喊什么,不知他是在呼喊救命,还是在呼喊怜悯。他的孔在收缩,迎面而来是粗大地弩箭。这位被挂在半空中的士卒眼睁睁地看着数十根弩箭迎面飞来,然后刺入自己腹、胸、四肢,他在临死前甚至看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刹那间残破了。半空中弥漫着自己的血雾。血肉之躯是无法抵挡劲力十足的弩箭攻击的。
帅旗下,安西军大都督萧不离命令暂停攻击,他对手下工兵团攻击的准确性极为满意。战场暂时恢复了平静,那个仍挂着半具残破尸体的箭楼终于在安西军与城头上的畏兀儿守军地注视下,轰然倒塌,掀起黄色的尘埃,将地上的尸首掩盖起来。畏兀儿人的第一道防线被轻易地攻破,这似乎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安西军立刻在萧不离的命令下。蜂拥靠前。就地掘土,试图将这第一道壕沟填平。萧不离甚至不敢相信畏兀儿人会如此消极。
他想对了。当安西军填出一个数丈的通道后,城头上射出一支火箭,紧接着是无数的火箭。没有射中安西军中任何一人,因为守军的火箭射的是第二道壕沟,那里面灌着都是油脂、皮毛和油毡。
“不好,快撤!”萧不离呼喊着。
熊熊大火腾空而起,烈焰和浓烟弥漫着两条壕沟之间,冲锋在前地安西军撤退不及,拥挤在狭窄的通道上,被烈火炙烤着。紧接着城头上跃出无数的黑点,那黑点分明是从城内投出的石弹,两道壕沟之间正好是石弹的攻击范围。
冒着火舌的烈焰似乎将空气燃着。
黑色有毒的浓烟几乎让人双眼失明。
石弹怒吼着将安西军攻城的士卒砸成碎片。
惶恐地安西军拥挤着往后退,慌不择路地士卒摔下还未掩合的壕沟,被壕沟内地竖立的尖刺刺穿,呜呼哀哉。
陈大的两腿在发抖,作为中兴府一位屠户之独子,不久前还是一介平民。因为在去年冬至节的箭术比赛脱颖而出,授了一个什长的职位,根本还称不上是武官,只不过是另外九个人的头而已。战场之上亲眼所见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