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卜地哭喊声嘎然而止,他那一向作威作福的头颅在台上滚动着,将腥血喷洒而出,甚至掉到了台下,让前排围观的百姓如潮水般地往后惊恐避让。
同台待宰的权贵们,或呆痴或发癫或狂叫或失魂,过去地一切权力、财富都在贺兰军的刀下成了过眼云烟。
“每个人都应该为他所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赵诚对耶律楚材道,“也许我冤枉过好人,但我若是心慈手软,无异于自找死路。”
“上天有好生之德,国主还是少生杀念为好。”耶律楚材劝道。
“这个世道人人都有私欲。”赵诚道,“就连出家人也是,他们难道就没有欲望?”
赵诚地目光越过人群投向远处一巍峨的道观,正是长春宫的所在,那里曾是金国的御花园。当年丘处机万里赴西域,面见铁木真,得到铁木真的厚待,成为天下道门之长,回到燕京后,铁木真将天长观改为长春宫赐给他。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时间,道门大兴,香火繁盛,士农工商官皆慕名而投,宣扬“老子化胡”之说,引起僧人不满。
“丘处机被誉为天下道门之大宗师,自他与成吉思汗觐见时才有此盛名。真人虽凭成吉思汗的虎符玺书救人无数,但他对于我佛门清誉诋毁有加,他仙逝后,道门又变本加利,侵占佛寺,广圈土地,宣扬虚幻飘渺之说,鸡鸣狗盗之徒附之如过江之鲫。”耶律楚材道。
耶律楚材自称是佛门弟子,曾随燕京高僧行秀学过佛法,对佛理也相当精通。在西域他就与丘处机常常争论,闹得不可开交,赵诚私下里也曾笑话过他。全真教纵有不对,耶律楚材还是有些宗教偏见的,这体现佛门与道门之间地矛盾。
“听说尊师行秀大师前不久去官山九十九泉拜见过窝阔台?”赵诚却问道。
“这……”耶律楚材有些尴尬。两年前,窝阔台曾赐行秀佛牙一枚,在赵诚率军突袭官山前,行秀又去了官山,得到天下僧人免税地待遇,以往只有道门才得到这个好处。这固然是蒙古的笼络之意,但是佛门对道家受蒙古优待有些心理不平衡也是事实。
“他幸亏离开得早,否则乱兵之中,险成了我贺兰军刀下之魂!”赵诚讥笑道,“要是真那样,我就对不住居士了。”
“蒙古人势大,而道门又强横,佛门受排挤,故家师为天下僧人请愿,为佛门助力一二,也是一件大善事。”耶律楚材为自己地老师辩护。
“呵呵。”赵诚轻笑道,“令师德高望重,门下弟子无数,就连少林寺的主持志隆和尚也是出自令师的门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