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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府外三十里,长亭古道。羌笛犹闻,初春尚不见柳条泛青。
总管府王敬诚与贺兰书院山长刘翼两人为赵诚送行,除此之外只有卫慕和他的手下武士。在赵诚的身后是三百全副武装的护卫,为首的却是秦九与西壁辉两人,不见徐不放与凌去非。
“国主远行,属下敬您三杯,愿吾王早日凯旋归来。”王敬诚面色如水,单膝跪倒在下,将手中托盘举得高高的。
“好!”赵诚端起酒杯,连饮三杯,“中兴府新出的烈酒,果然不同凡响。”
刘翼上前一步,立在道旁,挺着胸膛,高声念道:
朝出兴州城,遥望贺兰雪。
自古豪杰众,独慕霍冠军。
匈奴曾南猎,焉支白骨枯。
大漠黄沙起,居延骁骑疾。
雄兵养千日,只把功名取。
吾王踏霜行,犹憾飞将军。
重拾楼兰剑,不见折柳人。
河西群雄集,笑看吴钩短。
弯弓射天骄,欲饮中原酒。
烽火耀九州,毋遗长恨死。
刘翼的声音高亢,直插苍穹,多了几份悲壮与不悔。
赵诚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刘翼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总管府新任总提刑官卫慕走上前道:“国主远行,属下恨不能相随,但留此身,为吾主守住庭院,不让鼠辈乱窜。若国主一去不返,属下将与儿郎们沿着您走过的路追索而去。”
“啪!”赵诚用拳头重重地锤了卫慕胸口一拳:“我知道。”
“愿吾主早去早回!”卫慕身后众属下跪下高呼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死则死矣,不过是有早有晚的事情,本王先行一步。”赵诚转身跃上赤兔马。
赵诚再一次打量了一下贺兰群山。层峦叠嶂,白雪未融,默默地注视着它护翼之下的城池与长河。越过贺兰雪峰,赵诚似乎看到了北方的黄沙大漠。还有黄沙之下的累累白骨。
他猛地回头,眼神中既有期盼、犹豫、不舍,也有坚决、果断与不悔。春风未盛。萧萧兮寒霜犹在,他一夹赤兔马,越众而出,众属下立刻带着一去不复返地坚毅之心,紧跟其去,却没有任何犹豫,空留王敬诚等人立在古道边热泪盈眶。久久不肯离去。
郭侃紧跟在赵诚的身后,胯下的坐骑闪电奔如利箭,竟是不用加鞭。中兴府城外的那一幕在郭侃的心中久久难以忘怀。
“国主,我们不是去贺兰山中打猎吗?为何往西行?”郭侃追上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