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拜答儿说汉人无用,完全是一派胡言,臣在西域治理河中府主政多年。为蒙古贡献多少财赋?昔年我等随成吉思汗经略西域。也有人主张悉空人口,将田地变成牧场。可是成吉思汗听从臣的主张,所以才有今日撒马儿干之富庶。其次,军民分治本就是统治之道,若是地方一路元帅,既掌大军,又掌民政,难免不会有人心生二心,恐怕会对大汗有所不敬。其三,中原施汉法,蒙古施原有之法,两者可并驾齐驱,并不矛盾,若是吾图撒合里大人能够得银锭万锭,那不是一件大好事吗?我们岂能对还未施行的事情下定论?臣建议大汗不如让吾图撒合里从明年开始实施新政,以一年为限,他若是能得银万锭,那就证明他是对地!”
赵诚这话其实也是抓住了窝阔台的心理,他刚即位,对政权的掌控还不够火候,将地方权力严密控制在自己手中正是窝阔台希望做到的。
“好,不儿罕所言甚合我意。”窝阔台大喜。
众人见窝阔台决定听从耶律楚材的主张,又开始琢磨了。比如对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征不征税,中原如何征税都各有主张。前者是因为蒙古本部从来就没有交税的传统,更多地是通过对外掠夺获取财富,并且将其中地一部分上贡给最高统治者。而后者又有一个焦点,有人说要以丁为户计税,这是蒙古在西域的做法,也是西域原有的习惯做法,包括赵诚主政西域河中府时都遵守当地这一行之有效的习惯,但中原却是自唐末两税法以来,是根据土地和财产多少来征税的,若是不问财产,按人头征税,只会导致百姓逃亡,或成为隐匿人口。事实上,眼下中原存在着大量流动人口,所以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人才会逃亡至河西赵诚的治下,除此之外,在蒙汉权贵的手下有大量的“驱口”,即奴隶,若按丁征税,也征不到权贵的头上。
甚至有人认为应该用“扑买”之法来征税,也就是赵诚在贺兰所搞地包税,这种征税法就是由包税者上交给让蒙古大汗满意的数目,至于如何征税征什么税种,全凭包税者的自己做主,这当然是耶律楚材竭力反对。若是中原也实施这样的包税法,天下大乱了,对于河北燕京诸路百姓来说是雪上加霜,因为羊毛是出自羊身上。这下,赵诚都无法站在耶律楚材一边,因为他是始作俑者,他不好反对自己。
耶律楚材成了众矢之的,他一个人舌战群臣,好不激烈,最终窝阔台还是认为应以人丁来征税地主张。耶律楚材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得接受这个结果,这是眼下最好地结果。他这些已经提出和还未提出的主张已经触犯了权贵们地利益,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