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自己的鹿皮小靴,仿佛靴子上长出了鲜花,心中懊恼不已。耶律楚材也盯着自己拢着的衣袖,一言不发,不动如山,似一尊泥菩萨,果然是学佛的。那侍立在一旁的刘仲禄心中却是惊心动魄,为两人默哀。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
铁木真看这一大一小两人均是一言不发,脸上不悦:
“不儿罕,既然是你挑头的,你说说看,我四个儿子当中哪个最贤明?”
闻听铁木真对赵诚发问,耶律楚材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叹并庆幸赵诚真是少年无知者无畏,若是由自己来回答恐怕就不会有好下场。
“吾图撒合里大人说的对,这是大汗的家事。再说,您是他们的父亲,我一个外人怎么会比一个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赵诚申辩道。
“我对我那四个儿子,当然很了解。可那只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了解,选一个做蒙古人的大汗,自然要知道他们当中哪一个在百姓当中最有威望,最能服众!”铁木真道,“不儿罕,就从你开始!”
“我不是大汗,我怎么知道?”赵诚小声地嘀咕道。大概是此时大帐之内实在太空荡了,这嘀咕声还是被铁木真听到了。
“这很简单!”铁木真站起身来,一指自己的宝座,“今天就让你这少年坐一坐我这个位置,我看你还能找出什么借口。”
“大汗恕罪啊,我哪敢乱了上下主次,坐您的位置?”赵诚额头冒着汗,口中惶恐地说道。
铁木真却没放过他,手一挥,两位怯薛壮汉走上前来,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扯着赵诚的膀子,往那汗位上拖。赵诚被两大汉架在半空中,双腿腾空四处乱踢,口中大叫道:
“大汗,不要害我、不要害我!我知错了、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