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外公知道了就会打人的,他们家是不兴睡懒觉的。
秦芳问我们说:“晚上不睡觉的是坏人,早上不起身的是病人,你说你们是什么人?”
薛月贵说:“我们是好人!”
我肚子里憋着气,说话也不好听:“你说你是什么人?你是坏人。”
秦芳也许真的生气了,就掀开我们的被子,拿着书桌子上面的米尺打我们,而且是真打。我们都躲到床角落里了,她够不着我们就急着要上来。我说:“秦芳,你不要上我们的床,再上,我叫叫了。”我知道是吓唬不了她的,不得不大叫起来:“外婆,快的来啊,小妮子打人了。”外婆果真来了,笑了笑说:“还真闹了起来呢?”说吧夺过米尺,狠狠地打我们,边打边说给我们拍懒虫,抽懒经。我们只好夺路而逃跑了出来,秦芳端着脸盆,一个劲地叫唤着我们洗脸。真是好笑又好气,天底下的小媳妇都是这个样子吧?
秦芳把脸盆端到了厨房西南边水井旁的一张小水泥台上,放了下来,说:“好心好意给你们端水,你们还不要。不识好人心,以后不理你们了。”说吧就进了厨房。
我对薛月贵说:“谁要她的脏水?”薛月贵睡傻了似地反问我:“水脏吗?”我无限感慨:“唉!木头啊!人海茫茫,知音难觅!”薛月贵匆匆洗脸后说到树林里玩玩,看看小兔子去。
秦芳在里面围着外婆看做饭,听到薛月贵说看小兔子,立即应声而出,站到薛月贵身边。我说早上空气这么好,不读书浪费大好光阴。他们的脸色都表现出对我的想法有点匪夷所思,不是正道。
我回到堂屋的西房,捧出一堆书来,他们已经不在晒谷场上了,什么人呢,怎么就说不醒呢?我也纳闷了。只好硬着头皮地阅读,为了给自己弥补被冷落的滋味,我大声地朗读了起来。外婆从灶台后面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我说:“真是有一个好儿郎,我儿子也是这样的,我外孙能这样好学该有多好啊!”我已经开了头,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老人心里难受,也没有办法,人的名声就那么重要吗?我陈三江人人说好,就是好读书出了名的,别人就不好吗?还是读书好,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被人看重的。
外婆很辛苦地把早饭都端了上来,那张昨天晚上吃晚饭和夜宵的小桌子,也是外婆搬出来的,我都没有觉察,难怪古人常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想那是为了升官发财,无暇顾及其它事情罢了,对于一批穷书生,荒废了营生,以致潦倒落魄的缘故吧?
我的思绪从遥远的古代书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