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行清泪终于顺着香腮滚滚而下,青儿只觉得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千钧重的巨石,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明明这时该说些祝福的话,可嗓子就像被鸡毛塞住般,用尽力气也挤不出半个字。
越是想装作无事的说点什么,可偏偏越是说不出来,小丫头俏脸涨红得几欲滴血,愈急眼泪反倒流得愈快了!
“青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哥哥啊!”子夫急忙抓住她的手臂问道。
青儿只是一边止不住地流泪,一边拼命地摇着头,全身战栗地向后缩着,他的手臂也是被一股大力直接甩开;子夫刚想再说些什么,前者却是忽然转身飞快地向寝殿的方向跑去。
“我真是…”某人刚想追上去,忽然想到前面小家伙那与年龄不符的、伤痛欲绝的眼神;他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石上,莫名地有些怀念高粱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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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刚刚那句清清楚楚的“和齐国公女联姻”,竟是再没有半点别的东西;残存的本能意识,支撑着她在母亲惊诧的目光中,直接冲进房间最里边的卧室把门反锁;这才扑到母亲床上用被子捂住头,像受伤的小兽般“呜呜~”地痛哭起来。
曾经每次只要自己不开心,就变着法子不顾身份地逗自己笑的那个人;曾经给自己做过数不清的新鲜玩具,讲过无数个好听故事的那个人;曾经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自己发脾气,总是笑笑地摸自己头的那个人;曾经在蒲公英飞舞的那一天,给自己许下承诺的那个人……
为什么从这样熟悉而温暖的嘴里,能轻描淡写地说出那样残忍冷漠的话语?世子哥哥,在你心里青儿到底算是什么人呢?
小家伙今天似乎把十几年的泪都流光了:从小到大,只有你把青儿当宝贝一样哄着、疼着,说最怕看到人家流泪;可明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为什么还要傻傻地存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青儿只觉得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早先的那只风筝,漂亮的、精致的、自己喜欢到不行的风筝;可一阵大风吹过,那么美的风筝就在自己眼前,就从自己手中,“嘣”的一声,变成了天边遥不可及的黑点。
这就是自己和世子哥哥最真实的写照么?像他那首歌里唱得一样“风筝的线断了,回忆飞进风里”?!
“笃、笃、笃”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万氏那温柔中透着一丝担忧的声音响起:“青儿,给娘亲开下门。”
“娘亲我没事!”少女从被中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