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鲁缟,轻飘飘地握在手中,说不出的滑顺柔软。
不知道今年咱们宋国自己的丝织品,能达到别人几成效果啊!某人的思绪不自觉地又跑偏了,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帛书,忽然想到这么一个现实的问题,也真是难为他“苦中作乐”了!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苦”,只是听了齐涓先前那番义愤填膺替母亲打抱不平的话后,子夫突然想到了许多从前忽略掉的小事情--一直以来都只从自己和宋人的角度出发,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偏激?
还是先看看这“礼物”到底是什么吧!
暂时压下心中的起伏,子夫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帛书,洁白的丝绢上,一行行工整秀气的篆书跃入眼帘。
虽然某人穿越来快五年了,可对现在这扭来扭去的官方文字大篆,也是只会认不会写的程度;为此老哥子鱼不止一次抱怨过,他总是被子夫当成代笔小吏样使唤。
眼前的“礼物”,内容倒是不甚复杂: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通篇并没有像子夫想象的那样,写些什么肉麻的思念之语,甚至连自己这个儿子都没有提到;可他却从这短短几十个字里,读出了宋桓夫人化在字里行间里的浓浓眷恋。
宋国和卫国,中间隔着浩荡奔腾的黄河,可这河水真的算是阻隔吗?思念到了深处,甚至一根细小的芦苇都能把这天堑飞渡!
而对身在卫国的娘亲来说,虽然宋国离自己并不远,甚至踮起脚尖便能远远地望到;甚至若是天明出发,都能赶得上在宋国吃早饭。
可那一纸冷冰冰的休妻诰书,便让这一苇可渡的黄河,就连一条小小的刀船都无法容纳;便让自己这个近在咫尺的母亲,虽然思念入骨,却连回宋国看一眼自己的儿子都成了奢望!
虽然知道历史上自己这位母亲,曾写过一系列的《与父母简书》、《与夫君简书》,文采并不逊于那位名载史册的爱国女诗人二姨;但看着眼前这首简单如童谣的卫风,子夫不禁百感交集!
以他后世近三十年的人生阅历,宋子夫并不觉得齐涓是个善于说谎的“名演员”,从她刚刚义愤填膺的表现,以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语来看,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娘亲是真的对自己万分想念。
她当初为什么偏偏要甘心被齐人利用,逼迫父亲二选一呢?!
这原本是子夫心中对母亲最大的怨念;但听了齐涓刚才的倾诉,他似乎多少有些明白宋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