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着都快赶上自己高了的小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两天又要下雪了,你在外边行走需多加些衣服。”
“知道了父亲,”子夫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展颜一笑道:“不过若是真下了雪,咱们宋国的百姓可就有福了。有道是‘今年雪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一个妥妥的丰年是跑不掉了!”
“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奇怪话!”桓公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对儿子口中时常冒出的“新鲜词汇”早已免疫。
“嘿嘿,”子夫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讪讪道:“您知道的!无非就是梦里,梦里!”
说着,他像是终于想到了自己过来的本意,正了正神色道:“父亲,今年开春咱们通往四方大国的道路,就要开始整修了。”
“额,”桓公稍一沉吟,便明白了他话中隐藏的意思,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为父实在也是束手无策啊!明明是对齐国好处远大于咱们的事情,谁知那君臣二人简直就是水泼不进的顽固!”
“其实还是儿臣最先的时候想左了,”子夫赞同地点了点头,有些愧疚地检讨道:“咱们只是从利益以及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揣测齐国君臣的想法,这从一开始就进入了误区。”
“哦,此话怎讲?”桓公饶有兴致地问道。
“其实道理很简单,”子夫解释道:“齐国君臣并非看不到此事带来的好处和实惠,而是他们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上面!”
不等桓公继续追问,他又飞快地自问自答道:“那他们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呢?很简单,从四五年前连续的伐狄救卫复邢,再到一年多以前,那场搞笑的同楚国之战,齐人的念想简直可以说路人皆知!”
“小白和管仲现在最想要的,无非是周天子的青睐,以及哪个迟迟没有落到齐国头上的诸侯霸主的名分!”
“对他们来说,盐铁本就是自家独有的东西,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发展起来,盐田铁矿并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所以他们根本不急于此,反而可能还有些担心,过于着重商业引来周王室的不满。”
“所以不止是过去几年和现在,哪怕在未来的日子;只要齐国一天不被周天子正式承认为天下诸侯的领袖,咱们谋划的‘代理商’之事,就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拖将下去。”
说到这儿,子夫不经意地一瞥间,忽然看到对过聚精会神听着的父亲那微霜的鬓角,顿时忍不住有些哽咽道:“都怪儿臣不好!都是儿臣一时冲动,才没经过仔细考虑就做了这个决定,对不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