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比子夫寝殿还要简单朴素的后殿中,桓公放下手里握着的一卷帛书,紧蹙的眉峰微微舒展开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他面前赫然是堆成小山样的一堆竹简,刚刚放下的帛书覆在“山顶”上,宛如终年不化的积雪;而他显然没心情去研究这个,向来清明的眼眸望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竟有些懵然。
宋子夫捧着木盘走进殿内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爹这副放在后世,绝对分分钟迷倒万千花痴少女的懵呆样子。
“咳,”好在某人还没忘记他来这儿的目的,轻咳一声显示自己的存在:“父亲这会儿可有空闲?”
被打断神游的桓公有些恼怒地应声看去,见是昨晚刚刚和自己一番长谈的儿子,些许微薄的不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嘴里却还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你身体才刚好,怎么就这般跑来跑去的胡闹了?!”
“眼力百段”的宋某人一眼就看穿了老爹“纸老虎”的本质,拜托您老在装相前也先收收眼角、唇边那藏不住的笑意再说!
“昨晚父亲走后,儿臣又苦思良久,有些心得想跟您说下。”子夫放下手中的木盘,有些随意地坐到他对过--昨晚后来仔细一想,他便发现自己先前YY的问对格局就是扯淡,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哦?”被他这么一说,桓公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好笑地打量着他手边小儿玩物一样的木盘和沙子,故作正色地刁难道:“可在为父看来,你怎么都像是在胡闹啊!要不你先猜猜寡人这书案上的竹简、帛书中所记何事?要是猜错了,就还是去找你的青儿玩吧!”
“那还用猜,”宋子夫小心地把木盘里的沙子重新弄平整,头也不抬地甩出一句:“无非是您赶早找来的晋人近日的情报罢了!”
“额,”桓公被他堵得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自己这个儿子聪明固是聪明,可也太打击自己这做父亲的自信心了吧!妖孽,真是个堪比先祖的小妖孽啊!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偏偏某个腹黑男在整理好沙子后,还故意抬头一本正经地问道,不消说小脑袋上自然又迎来了“老羞成怒”的君上大人,相当给力的一个爆栗。
“好了,你拿这些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惩罚过小家伙以后,桓公只觉得浑身舒畅,连带着晨间的疲累都似乎消减不少。
“这个先不忙说,”子夫闻言急忙放下了捂着脑袋的手臂,神秘兮兮地凑到他面前小声道:“父亲,您这儿说话方便么?”
桓公先是一怔,转而赞许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