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

转了一圈都有些累，特别是老瘫，他得靠双手在地上滑动小木板车。停下坐在路边，阿独笑了笑，说：“兄弟咱们三个以后就是兄弟了，看你不说话，我就给你取个名吧，叫傻子怎么样？”

见云祖没出声，就当作应了，接下来二人便叫云祖傻子。坐了一会儿，阿独从口袋中拿出这两天分到的钱，有十来块吧。想了想，拍了拍云祖，说：“傻子，把你的钱拿来，咱们去买包好点的烟。”云祖拿出那些钱递给他，他笑呵呵离开去买烟。

很快就赶回来，撕开烟盒三人每人一支香烟，老瘫和阿独好高兴，抽的是那样开心，说好像是上辈子抽过这么好的烟。云祖叼着香烟，静静的抽着，脑子里好像在思考什么事，也许是习惯了，习惯沉浸在一种封闭中。

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福利彩票销售点时，当然人家早已关门，已经到零晨了，想买彩票要明天才行。几年前做过买彩票中大奖的梦，接连买好几个月，花了一千多块钱，结果中最多的一次是十五块钱。

现在当然不会去买，那已经成为过去，有谁看到做了乞丐还继续买彩票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完全容入了流浪汉的行列，日子昏昏沉沉，像是在梦中。运气总是那么好，偶尔不得不去想，假如以前就有好运气陪伴，那自己还会变成这样吗？

看过太多的流浪汉，有很多都不像阿独或老瘫那样身有残疾，但他们却也做了流浪汉。是什么样的人生境遇让他们走到了现在，深切体会着那坚硬的现实与残酷；曾经多多少少了解一点流浪汉的事，有些人把他们看成失败者，也有些人把他们看成是文明世界的细菌。

可笑的是自己也放弃，也做了流浪汉，也许自己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是希望，当看不到希望就会放弃，自暴自弃找不到坚持的理由，也许还有其它原因，是懒惰吗？因为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当然那不是主要因素。

在所见的其它流浪汉中，云祖过的属上层生活，总是有人丢给他东西，都还算干净。大多流浪汉四处拾捡地上吃剩下的食物，拾捡垃圾中能遮挡身体御寒的衣服或其它东西，从他出现，阿独和老瘫也大有改变，生活比以前好多了。

在几里外另一个高架桥下，住着一个流浪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头发苍白，满脸皱纹，整天在路边各个垃圾筒内掏东西吃。听阿独他们讲，她已经来那里一年多了。白天云祖坐在桥墩边，直线望过去看到的是两家店铺，一家是卖电器的小超市，一家是给人维修电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