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可孙淡轻轻的摆了摆头,就让他眼中的那一丝幻想破灭了:“原来是这样,难道孙静远也学会了明哲保身了?如今,宫中已是黄锦的天下,从来只听新人笑,有谁知道旧人哭。武宗皇帝在时,宫中那些人见了咱家,一口一个干爹叫得亲热。如今我落难了,那些乖儿子们却没一个过来。”
孙淡苦笑:“我可不是宫里的。”
毕云叹息一声:“静远你也怕黄锦吗,难道你没同陛下说过咱家的功劳?”
孙淡:“我也是才知道毕公之事,还没来得及同陛下说。不过你且放心,你的功劳是任何人也抹杀不了的。”
毕云苦涩地摆着头:“没用,有黄锦在陛下身边说我的坏话,只怕陛下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黄锦要做掌印太监,自然容不下我。”
孙淡叹息道:“毕公放心吧,没事的。”
毕云眼睛一红,伸手抓住孙淡的手:“自从武宗皇帝驾崩那天,毕云的一颗心以随先帝去了,如今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能来看我,这份情我领了。咱家还没有老糊涂,怎么不可能知道好坏。你孙静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也很清楚。你是真那我当朋友看啊!”
说着话,他眼泪落了下来。
抽噎了半天,毕云这才道:“孙淡,你要小心些黄锦。此人心胸狭窄,只怕容不得你。”
孙淡:“我孙某人又没得罪他黄锦,他怎么就容不得我了?”
毕云:“世上的矛盾,归根结底不过权钱二字。你孙静远是我毕云的朋友,为了司礼监掌印一职,他自然要对付你,免得你帮了老毕我。一旦板倒了你,陆家钱庄的股份也自然是他黄某人的了。好好想想吧,静远,你不过是一个小秀才,虽然有从龙之功。可无职无权,正是最好对付之时。小心,小心!”
孙淡沉默片刻:“放心吧,没有人能找我孙淡的麻烦。毕公放心,最多三两个月,我一定接你出去。”他将手放在毕云肩上,郑重地看着毕云的眼睛:“这也是我,一个朋友的承诺。他黄锦不是想来个过河拆桥吗,咱们就给他来一个曲终人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