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日后每夜入梦便又再续前梦，后来梦中人成了大学士，还解了难题尚了长公主，又立下军功，端的快活。于是日日只盼晚间入睡，得那吃喝的好处。

终有一日，牧童上山时无意间发现宝藏，交予主人家。主人家无后，便把他过继了，每日里锦衣玉食，终遂大愿，每日白天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则夜间梦境却又急转直下。梦中人得罪了公主，须臾又被查出里通外国诸证，下了大牢，后来流放充军，再无了好日子过。

牧童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日子难过时梦境便好，日子好了反而梦境不堪？终日里恍恍惚惚，就是不敢睡觉，一闭眼便是满身的苦楚，待梦醒了又有好日子。日复一日，再也不知到底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如此数年，再遇道人，道人开解道：“汝年幼时无欲无求，只为做梦便了，如是梦中诸般如意，此时过了好日子，每日里浑浑噩噩，诸般yu望齐上心头，却再无当年的心境，便无好梦。”

牧童求不再做梦，道人指点：“汝若可分出何为梦境，何为现实，自然无梦。”

须臾，牧童大悟，弃家随道人云游，再无踪迹。

【第三章】

阿修罗已经听完了牧童的故事，却不明白。她并非不明白这故事，而是不明白徐子易为何会在临死前喊出那三个字。

她对面的人是无瑕子，要问这么一个道家的典故，自然要找道人去问，江湖上除了武当派之外，最有名的道人自然就是无瑕子。

来见无瑕子并不容易，阿修罗闯过七关，早已精疲力尽。可是她最后听到的，还是这个普普通通的牧童故事。

“自然，徐子易最后告诉你这三个字，仅仅是不想违背他的誓言。”无瑕子摇头叹道：“一是他心甘情愿地做什么事，一是鱼死网破，此人的个性实在是要不得。”徐子易的行为不符道家宗旨，无瑕子只好深深惋惜。

“……”阿修罗想了半天，也无话可说。

无瑕子长吁短叹了一会，又道：“他说了这三个字，是因为他认为去找龙王的麻烦没什么不对，只是他认为时机不到，最后他无法违背试验，却又给了你新的指点。”“是什么指点！”阿修罗面露喜色，急切之色溢于言表。

无瑕子道：“就是牧童的故事。”

阿修罗不由得一怔，幸而无瑕子接着道：“现在也有一个人，和牧童的经历差不多，只是此人未入道门，却入了佛门。”

阿修罗霍然起立道：“无因！”

无瑕子浅笑，端起茶盅道：“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