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们商议,为何阿父一驳了这事,皇上就立即提起人命案一事?我的案子还未审结,皇上为何又提起钱粮狱讼一事?难道这么多的事都是巧合?”
周亚夫眉头一拧,没有说话。
周阳知道他正在沉思:“圣心独运,乾坤独掌,这才是皇帝该做的事情。皇上要封王信为侯,完全可以乾纲独断,用得着听你们的?”
语气放缓:“阿父说得没错,王信的确是个田舍翁,只会种田,其余的什么也不会。以皇上之贤明,为何偏偏要封他为侯呢?后宫之中,嫔妃不少,甚得皇上宠信的美人更不在少数,唐姬、程姬、曹姬,栗娘娘,哪一个比王美人差?大行令栗青是栗娘娘的兄长,太子的舅舅,官居大行令,却未封侯。皇上若要封侯,为何不封栗青,而要封王信?”
周亚夫抚着额头:“照你这么说,是有很多疑点。你看出了什么?”
周阳语气突转沉重:“我看出了无穷的祸事在等着我们!若是一个应对失当,就会诛灭满门。!”
“呵呵!”周亚夫不当一回事:“阳儿,你别尽说危言,哪有这回事,没有的事!”
“现在是没有,要是阿父再固执己见,迕逆圣意,那就是必然之事!”周阳坚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论功勋,阿父自忖能比得了韩信?韩信被高祖诛灭满门。萧丞相又如何?尽忠职守数十载,到了晚年,为高祖疑忌,不得不做损民之事自坏名声,方得保全。王信封侯一事,关系极大,若是阿父极力反对,阿父不过是第二个韩信!”
“有那么严重?”周亚夫有些动容了。
“是的!”周阳肯定一句,接着剖析:“去做太子伴读是很荣耀的事儿,太子之立阿父出力不小,栗娘娘为何不在那时指定一名周氏子弟去伴读呢?窦婴为何不在那时提出呢?那是因为那时太子的地位稳固,不需要借阿父之势。如今形势不同了,栗娘娘和窦婴从王信封侯这事察觉了异常,这才以此来拉拢阿父。欲借阿父之力,稳固太子的地位。”
周亚夫更加动容,身子前倾:“照你这么说,皇上是欲行废立之事?”
“没错!”周阳重重的点头:“大汉创建之初,高祖起三十万大军北伐匈奴,却在平城被围,幸得陈平出奇计,方才脱归。自此以后,高祖改弦易辙,不再言伐匈奴之事,而采和亲之策,为的就是给大汉争取恢复的时间。数十载下来,大汉国力日振,击胡之势渐成,不久之后,就会对匈奴开战。”
对这说法,周亚夫很是赞成:“匈奴侮我大汉数十载,早晚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