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见状,连忙快走几步,一下跪坐在王叔公身旁,单手扶着那苍白的皮包骨肩膀,另一只手轻拍的后背,说道:“叔祖,何必动气,阿承还小,慢慢教就是,坏了身子,多大的不值。”
看到祖父虚弱的身子,小王承也是大大的后悔与担心,低着头,轻声道:“承儿知错了,请您不要生气。”
“哎!”王叔公叹了口气,刚刚的咳嗽让他十分吃力,不得不在朱三扶持下,拿了个软垫靠躺下来,看着这个让自己十分满意的弟子,苦笑道:“若有三儿你一半的自觉苦读,老夫何来忧虑。”
“想你三岁随我学习,四岁就可自行阅书,五岁就已将我后院的书简看了个遍,老夫除了见识多过你外,再无可教之学问,你这后三年,依旧日夜不改看我祖孙俩,实为照顾我二人,老夫清楚也感觉,其实你大可不必。。。”
朱三静静听着叔公的唠叨,把带来的柴火一条条投入堆火中,静静啪啪声响起,火苗渐渐旺起来。
“你比他人早慧,小小石岗村非你久留之地,我这里有封书信,你拿着去广陵郡,在高邮县打听一个叫张俭的人,其乃我好友之子,学识远胜与我,可拜他为师,其人号称江夏八骏,将来你若举孝廉,那是大有助益。”
说着,王叔公颤着手伸到怀里,一阵摸寻,掏出一白色绢布,上面蝇头小字,一端还盖有红色印戳。
这时代纸尚未普及,书信普遍用木板或者绢布,好点就用蜀锦等锦布。
朱三郑重的接过手来,微微皱皱眉,说着:“三儿还小,父母都在,不想远行。”
父母在,不远游,这个大大的理由,王叔公显然早已听过多遍,可这次他却不买账了,抽过其手中的绢布,硬撑起身子,塞到朱三怀中,说道:“你除去八岁的身子,你言语行止哪点还像小孩?休要多言,你家里自有你大哥在,自然无事,广陵离此不过两日水程,今后有空回来看看就是,切不可拿前程开玩笑。”
“老夫一生蹉跎,不希望自己的弟子也如我这般,张俭之父乃江夏太守,是我至交,他教出的儿子,闻达于世,人称俊杰。而我的儿子、孙子都躬耕与山野之中,我王访怎生甘心。”
“老夫是等不到承儿长大有出息了,何况看他木模样也没这个福分,而三儿你不同,天资过人,世所罕见,将来若闻名于世,也好让人知道是我王唤的弟子。”
见这花白老者一下从虚弱变得中气十足,一连的唠叨,满口争名夺利之语,像是风中残烛,随时熄灭,朱三可不敢再逆他的意思,念头微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