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放过的枪递给黑人仆妇,那黑人仆妇手里早擎着另一杆装填好的火枪,这杆枪填充好了火药却没填炮子,时穿拿到枪后,那位黑人仆妇则动作熟练的开始往旧枪里装填新弹药。
轰隆一声,枪声再度响起。
队伍并没有停顿,反而行进的快,不一会,硝烟抛到了后面,拉车的驴子曾被两声巨响惊扰,但它们跳腾几下,立刻变惊恐为奔跑,等驴子跑脱了力,脚步重新慢下来,道路旁出现另一队举子,这队举子由两名陌生大将护送着,看到时穿赶来,俩位大将的目光立刻落在时穿手中的火铳上,他们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枪,一边拱手招呼:“恶了,不知刚才那两声铳响,可是这位官人释放。”
时穿脸上笑mimi:“正是。”
两大将唱了两个大肥喏,叉手不离方寸的自我介绍:“在下兄弟两个,名唤作凌鹏、凌飞,乃密州世代火药世家,对制作火药颇有心得,刚才官人释放的火器响声不同寻常,不知这火药配方……”
时穿一脸奸计得售的笑容,矜持的点点头:“随我来。”
凌鹏却不动身,原地止步,并拱手说:“此前不远有一个山梁,上有一二十人窥伺,我兄弟两人不敢独行,官人,不知你手下有多少人?”
凌飞插嘴:“要不然,我们再等等,等再到几波人,人手充足了,然后结伙冲过去。”
时穿大笑:“此处又不是景阳冈,何必结伙过山梁——跟我来。”
稍后,六名家丁——不,加上刘半城那一解的三名家丁,总共九位家仆已经围拢在举人周围做保护姿态,驴夫与黑人小童赶着驴车屏蔽在外围,时穿则举着一杆火枪走出队列,另一位擎着火枪的黑人仆妇趴到了驴车上,借助驴车掩护,枪口冲外面瞄准着。
时穿大大咧咧的缓步走上山岗,凌鹏、凌飞稍稍犹豫了下,各自从怀中摸出两颗陶弹,举着火把冲到时穿身后。
山岗上有人探头探脑,时穿毫不犹豫的举枪轰去。
轰隆
一声枪响过后,那人影倒飞而去。
等时穿冲上坡顶,雪地上只留下一连串脚印,远处几个黑影还在向外逃窜,雪地上留下一具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
凌鹏凌飞探头望了望,一声可惜:“可惜了,脑袋都轰烂了,辨别不出模样,即便拿到官府也领不出赏金来。”
时穿收起枪,冲着枪口,慢悠悠的说:“硫磺、硝、木炭,只这三样就够了。”
凌鹏凌飞一惊,回身望望——此时,这三人已经翻过了坡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