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政府军送信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被推搡着向南方走去,一直不停的走。大多数时候并不走路。而是在草和树林里面穿行。长这么大,哪光着身子走过!非洲这地方的树大多都是带刺的。地面草根树根也很多。身上被扎的都没好地儿了。唯一给我的优待是,我的手被绑在前面,没有反绑。晚上就露天睡在草地上,蚊子围着我打转,一开始还能觉出痒来,后来,根本都没有感觉了。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凡是裸露的地方,全都是包了。
第二天继续走,鞋底掉了,脚掌开始被扎烂,走到晚上,大母脚趾的肉全都磨光。
第三天,我实在走不动了,军官让我的工人轮番背着我,又走了很远。
第四天,我稍稍能走了些,军官不知道从哪找来头驴,让我骑着,可是,我哪会骑这个?不到半天下来,全身唯一剩下的好地儿,也被磨烂了。
第五天,装了他们好几天食物的胃肠功能紊乱,上吐下泻,发烧。他们吃的哪叫饭啊!至今我都弄不清他们让我吃的是什么!
第六天,一个工人试图逃跑,结果被他们一枪击中大腿,扔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死活了。大约下午两三点钟,毒辣的太阳烘烤之下,我已经烧得不省人事。这时候隐隐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我开始庆幸,政府军终于来了。我有救了!
第七天,我彻底昏迷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熟悉的军装又出现在眼前。翻译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告诉我,‘我们得救了!’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我又昏迷了过去。
直到十天以后,我的身体才慢慢恢复起来。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正躺在设在苏丹首都喀土穆的中国医疗队医院里。看到一张张熟悉的和善的中国人的面孔,我感到真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我捡了一条命啊!”说到这里,梁工的眼圈红了。“我捡了一条命!”他又重复了一句。
“徐哥,别总这么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旭的眼圈也红了。又问,“政府军救你们的时候,你啥都不知道了?没有再经历什么险情吧?”
“当时确实不知道了。后来翻译跟我简单讲了讲。”
“政府军的直升机来了之后,这帮反政府武装也害怕了。他们马上把我们转移到一个小树林里。但政府军在空中显然很容易掌握我们的行踪。地面上的政府军也一直在后面打枪威胁着。形势越发紧张。几个工人也都故意走得慢慢的。这个军官气急败坏,可是又不想丢掉我们,尤其是我这个价值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