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不再跟谭河在电话里斗嘴,而是跟谭河面对面的好好谈一次,至少要清楚谭河究竟办的是什么公司,要是办鸡店,当然妈咪肯定是女的,而决不会是男的。想到这里,他象占到什么便宜一样偷偷地在床上打着闷笑。决心一下,第二天趁着课间他诚心诚意又诚惶诚恐地电话约谭河。这种心情是他从来没有的,他坐立不安。电话那头是一片嘈杂的吵闹声,谭河对他之前的态度倒不计前嫌,压低嗓音,轻言细语地对他说道:“这里吵得狠,有什么事晚上再说,我现在正忙着办手续呢。”
谭河一般情况是随喊随到的,不管再忙,再累都会赶到。谭河的答话,让清仁更疑上一层。这使清仁晚饭怎么吃都吃不出香味,端着碗,总担心手机会不会响,又担心手机会随时响起,好不容易吃完晚饭,却味同嚼腊。拿着空碗摇摇晃晃回到宿舍,把碗摆在桌上,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此时杜局长坐在沙发上,把报纸翻得哗哗直响,眼睛却不在报纸上,而是迷茫地盯着天花板,好象杜局长也极度迷茫:觉得清仁已无可救药,再无话可说一般。没过几分钟杜局长跑到门外接电话回来,脸色阴沉,拿上手包,招呼也不打,行色匆匆地拉门出去,他才清楚刚才杜局长的反常举动是杜局长自己的心事所致,与自己无关,才稍稍宽心。杜局长一走,房里格外寂静,清仁进校以后第一次感到心里是那么的空虚、无聊。
九点多钟,谭河才打来电话,说车已到操场。清仁才从床上跳起来,拿起手包,甩门出去。
谭河把车开到隔三庆活鱼庄还有里把路的坡面上才停下来。这个坡面向下是一个二十来米的缓坡与河床相接。原先三庆河鱼庄没种树的时候,是一片沙土,长着要死不活的低矮的野草,是人也是狗拉拉撒撒的好去处。不知鱼庄老板是迷信,还是真顾环境,近几年陆陆续续栽了不少柳树,还用水泥做了几套石桌石凳,这地方慢慢失去了臭味,才变成大人带着小孩到鱼庄吃饭之前玩乐小憩的最佳场所。这些新栽的柳树经过几年的养护,已开枝散叶,虽还不太稠密,但在河风的吹拂下,已能发出唆唆唆唆悦耳的声音。
下了车,微风拂面,让人觉得格外清爽。但今晚的清仁心事重重,一定感觉不到一丝快意。只有树影里三庆活鱼庄明亮的灯火,婆娑的人影,远远地似有若无、忽高忽低的劝酒声才让他觉得这世界还是这么热闹。
清仁跟在谭河后面,一声不吭地跟在谭河后面。两人沿着柳树间弯弯绕着的水泥路不急不慢地下到河边,面对微波荡漾的河面,谭河才开口说道:“这次招小邱进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