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仁劲头十足、踌躇满志地进了省委党校学习了三天,才发现,原来中途不准请假不假,星期六、星期天照常休息却是真的,这使他始料不及,他毕竟年轻,没有经验,看到文件里“不准请假”几个字,以为四个月的学习就象城际列车在线上奔驰一样一刻也不会稍停,不曾想,到星期六、星期天也正常休息。后来反过来一想,毕竟党校老师也是人,不是牛,是牛还有个吃草的时间,是人不休息怎么行?但老师一休息,临近的同学一回家,整个党校就安静得象放了假的中学一样,只有一群群麻雀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乱蹦乱跳着、叽叽喳喳。回去吧,以后在老婆面前讲话就没有份量了,老婆问,你讲不休息的,怎么回来了,不好回答。不回去吧,又到哪里去呢?喝茶打牌老一套实在不想去。星期六,清仁犹豫着待在两人一间的宿舍里坐着想了一个上午,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案,清仁干脆把手机关了,到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了几盒方便面,然后关上房门,躺在床上看了一天半电视。
星期一,和清仁同住一房的杜局长回来,看到清仁慵懒地躺在床上,问道:“清总,不舒服吗?怎么看上去脸上好象有些肿。”
听到杜局长讲他脸上有些肿,清仁心里有些不快,但杜局长是出于关心,不便反驳,也不能反驳,只得做出一付很无奈但又很满足的样子说道:“可能是睡多了。整整睡了两天,这下才知道睡饱、睡足是什么滋味。”
“越睡越累,越累越睡。长此以往,会得病的。”杜局长说着,把小皮包往床上一扔,然后哼着“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脱了衣服,换了拖鞋,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看到杜局长哼哼唱唱不急不慢的样子,清仁才清楚,杜局长也就随意一问、随意一说而已,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但这种随意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得意,倒象一根刺扎进清仁的心里,叫清仁感到隐隐作痛。
“我肿了嘛,我肿了嘛,”杜局长夹着提包刚出门,清仁便蹬开了毛巾被,跑到洗手间,也顾不上濑洗,对着镜子就是一阵左顾右盼,粗略看去,人形并没有两样,但细细审视,还真有倦意的迹象。“就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他当真就看得出来。”他嘀咕着。走在上学的路上杜局长的话偶与对镜的样子相撞,清仁的头脑冷不丁会“格噔”一下。“烦躁。”清仁心里掠过这样的词语,情绪随着就动摇起来,低沉下去。
好不容易又挨了一个星期,星期五中午,杜局长又邀道:“走,我请客,上街撮一顿去,别老待在房里,老待在房里会闷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