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教主的话不置可否,但也知道燃灯教主接下来的话,定然是如醍醐灌顶,法不传耳。
就连帝泽都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拉好门窗,静静守护在外,不让人打扰他们。
“还请教,何谓修行!!”
林荒深深打了个稽首,开口问道。
“修行不过四字,降服己心。”
燃灯教主微微颌首,寥寥几字,却是微言大义,让林荒顿时神情一肃。
“何解?!”
“修行者。如这书生,如这妇人,纵使卑微如蝼蚁,生不值你我一岁春秋,但道在心,为道而生,为道而死。你看他等之卑微,我看他等之幸运。朝闻道,夕可死,不过如此而已,当真人生快事!”
“道在哪里!”
林荒目光一凛,少年面庞,却有凛然之气,面有愠怒,似要翻脸杀人!
“道在心。书生意气,妇人怜,道本寻常,俯拾皆是,你有何必到处去求,只问自己一颗至诚之心罢了。为之生,为之喜,为之怒,为之笑,为之哭,为之持,为之死,这便是道。”
林荒哑口无言,背后有大汗涌出,以他的修为,本不至于如此,但此刻却是为燃灯教主的话所惊,脑有无数念头闪过,最后只化作一声枯涩咆哮,几若癫狂,“如你所说。那我修什么道!练什么法!不过生老病死,便可得道成矣!哪来的漫天神圣!哪来的诸天万道!你,休要诳我!休想害我!”
“凡人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力量不足以护道。所以才会有了种种修得神通之法,所求的不过是力量而已,诸天法门修的不过是神通,是力量,哪里修过道?这力量,可护道,可成神。”
燃灯教主目光淡淡,看了林荒一眼,继续开口。
“我看你走得是无情的路。虽然此道我不取,但你终究也算得了道。你又何必多问他道。你的道,不过舍己之外,别无他物,你的道,我虽然不屑,但你要听,我便讲给你听。”
林荒目光变得平静,微微颌首,“愿闻其详。”
“有情是道,无情也是道。你修的是唯我之道,舍我之外,别无他物。那就不要问情,不要问心,以力护之,一路而上便是了。”
燃灯教主说到这里,忽然有些不悦,“石头之道,我实在不愿多说。不过这是你的道,我虽不取,但你既然问了,那我便再说一句。你只记得,什么时候把自己修炼成了石头,你便吾道成矣,可以成神。”
林荒顿时目光一寒,“燃灯教主,你虽然先我一步得道,但也不可如此辱我之道。”